手脚酸软,脑子感觉比喝多时还要沉,周知意捶着太阳穴拐过路口,赫然看见陈宴停在路边的车。
她以为自己日有所思看花了眼,怔怔地走到车尾处看了遍车牌号码。等确认了的确是陈宴的车后,她手脚忽然一僵,表情麻木地怔在了原地。
陈宴就坐在车里,一定看到了她这副蠢样子。
周知意抬手拍了拍脑门,拔腿就往前走。
很快,牧马人慢慢悠悠在后面追了上来。
陈宴降下车窗,叫她:“周知意。”
她大步往前走,留给他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喇叭响了声。
她脚步更快,假装听不见。
“上车。”
她脚步一停,转头拉开后座车门,闷头躺上去。
陈宴:“……”
周知意闭着眼,一动都不想再动。
她四肢无力,实在是走不动了,只想睡觉。
鼻息之间,陈宴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地弥散,像一支安眠香,周知意头靠着里侧,很快睡了过去。
……
半梦半醒之间,陈宴身上的气息更近,恍惚之中,好像有微凉指尖触了触她的额头,又触了触她的脸颊,很舒服。
周知意凭本能抬手,抓住了那只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抓住你了,你别想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嗓音喑哑得厉害,不太好听。
于是她又皱了皱眉头,有些懊恼地睁开了眼睛。
陈宴幽沉的眸光就这样印进她的眼里。
后门敞开着,陈宴就倚在车门边,一只手被她紧紧地攥住,微微侧身迁就着她的动作。
家门外的那盏灯没开,光影昏疏,他的侧脸隐在沉默夜色里,看不清表情。
“你发烧了。”她听见陈宴一贯冷淡的声音,平静的,没有情绪波澜。
周知意清了清嗓子,坐起身,“我知道。”
“怎么不告诉我?”他问。
“我吃过药了。”她咕哝了句,慢吞吞松开他的手,在他指尖即将垂下去之前,又反悔似的重新握住。
“你是在躲我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他,让人避无可避。
陈宴似乎是怔了下,片刻后,眼睑微敛,一言不发地垂睨着她。
她颓丧地垂下眼,“你不喜欢我。”
陈宴被她握住的手指微动了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沉默片刻,他轻抿的唇线缓缓松开:“松手,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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