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控灯昏黄的光晕照在程旷身上,章烬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玩着绷带,白白的一小圈缠绕在手上,紧绷绷的,指尖因为缺血而泛起了白。在楼梯间响起的哒哒的脚步声当中,章烬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想拿绷带在程旷腰上缠一圈,勒得死紧——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在他背后就响起了一声狗叫。
歪念仿佛被一只狗看穿了,章烬跟狗子面面相觑半晌,手指竖在狗鼻子前“嘘”了声:“不要声张,不然灭口。”
“呜……”
“乖。”处理了狗子,章烬回屋里收拾药箱,顺便给自己身上的几处创口上药。
章烬妈妈开了间棋牌室。今儿晚上有一伙人喝酒喝上头了,跑到他家棋牌室打麻将,其中有好几个牌风不好的,输不起就闹事儿,章妈妈去劝架没劝住,反而被污蔑说麻将桌玩假。章烬旷了晚自习赶到棋牌室,当时麻将桌都被掀翻了两张,章妈妈被推倒在地上,旁边个乱哄哄地打成一团,整间屋子乌烟瘴气。
章烬把章妈妈拉起来,扶她坐上摩托车,一不留神被注意到了,打红了眼的男人冲上来拉人,章妈妈被揪着头发拉下了车。章烬火冒三丈,撸起袖子把人揍了一顿,场面一时更加混乱,章烬好不容易抽身拉着他妈蹬上摩托车,一个啤酒瓶猝不及防地砸下来,敲到他头上时撞碎了一半,余下半个碎酒瓶因为惯性刮伤了他的胳膊。
酒瓶噼里啪啦跌在地上碎成了玻璃渣,在章妈妈的惊叫声中,章烬一脚踹开偷袭的男人,发动了摩托车。他一路飙到家里,因为有几个闹得凶的家就住在这附近,难免会滋事,以防万一,章烬叫了辆出租车,把章妈妈送去了姥姥家。
章烬回来时,停在楼道口的摩托被人砸了,铁门的锁也被砸开了,狗窝里空空荡荡。
“操操操操操……嗷。”章烬擦药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太特么疼疼疼疼疼了。
一叠声的“操”从嘴里溜出来,章烬后知后觉地仰起脖子看向天花板,突然背脊发凉。
操!天花板!隔音!不好!
楼上那玩意儿一准儿听见了!
威名扫地的炮哥儿推开门走到院子里,举头望见一轮明月,忽然福至心灵,对着狗窝里酣睡的狗子喊了一嗓子:“嗷嗷嗷嗷什么嗷?蠢狗,你以为你是狼人吗?再嚎揍你!”
天外飞来一口锅,狗子在睡梦中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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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妈学霸和甩锅炮儿=w=
第9章阖家团圆
过几天就是中秋,周五连着双休,一共放三天假。放假前一天,数学课上,课代表搬了一沓试卷到教室,试卷还没发下去就激起了众怒,一伙儿人嗷嗷乱叫,好像随时要揭竿而起。
“天呐,老田还布置试卷!放过孩子吧!”
“嘤嘤嘤,嫦娥姐姐带我走,我是牛郎啊!”
“告诉老田我牙口不好,啃不动试卷,让他换盒月饼来。”
“阿嚏!”被众人声讨的老田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跟闹哄哄的学生打了声招呼,“孩儿们!是不是有人想我了?”
同学们很给面子地“吁——”了声。
“明天就放假了,你们怎么看起来如此之丧啊?放假还不能满足你们?”老田把卷子放在第一排,让同学往后传,回头看了眼黑板上的作业栏,“我去,这是你们放假的作业啊?”
有人立刻回应道:“老师你就说多不多?”
“你们白老师太狠了,回头我跟他说说,贪多嚼不烂,”老田一边摸着良心,一边扭头看向走廊,又感叹了一句,“看你们确实挺惨的,我就少布置一点,放假的作业就是这张试卷,都拿到了吧?”
罗凯小声吐槽说:“一张试卷也不少啊。”
“我还没说完呢,孩儿们,”老田仿佛用他的顺风耳听见了似的,“这节课我们不讲别的,现在就可以开始写……”
话音未落,一群猴孩子就兴奋地拍起了巴掌,老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啧了两声:“瞧你们那点出息,有你们闹的工夫,人家选择题都写完了。”
“不可能的……谁啊有这能耐?”罗凯左右张望了一会儿,课代表才只填了三道选择题。他把名字填上,对着题目抓耳挠腮地发了会儿愁,果断选择了放弃。他悄咪咪地侧过身瞄后座的答案,然后惊讶地发现程旷十分有能耐地翻面了。
“霸霸,选择填空借我抄一下呗?”罗凯低声说。
程旷没理他,罗凯又不死心地掏出一把糖来,摊在桌上推给他:“我请你吃糖,借我抄一下呗,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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