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时机转瞬即逝,还没拐过后门的院墙,就听见争执的声音。
“这普明寺又非皇家禁地,我为何不能来?”
这女郎的声音倒是陌生,林、晏两人悄悄顺着墙根儿走过去,小心觑窥。
“凌赫,你将她领下山。”
晏如陶心头一震,新君怎的在此
?!他连忙扯住阿鹭的袖子,冲她做口型。
这下换成林翡心乱如麻。淳筠可是要来,万一遇上可怎么好?
结果两人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你俩躲在这里做什么?同我捉迷藏不成?”
晏如陶跌出去两步,林翡倒是只晃了晃身子,回头一看,正是淳筠。
“我刚去山上找了一圈,没承想……”淳筠本还嬉笑着说话,看见从转角过来的几个人,怔在原地。
作为此时最清楚所有内情的人,晏如陶的心已经冻成了冰坨,沉甸甸地坠在胸腔,绝望地看了一眼新君。
那陌生的小女郎衣饰华贵,甚是骄矜,看见晏如陶还勉强点点头,随即看向林翡和唐愉,面色不善。
果然,她手执马鞭,指着林翡问道:“你就是那个女武官?”
“正是。”
林翡往前迈了两步,将淳筠挡在身后。
小女郎似是怒气上涌,肩膀起伏了几下,转过身冲着新君怒吼:“这等出身寒贱、甘作兵革的女子,竟值得官家来此私会?”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皆感莫名其妙,蹙起眉来。
晏如陶攥紧了折扇欲同她争辩,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怒喝:“你难道不是将种?!”
这声石破天惊的詈骂竟是出自新君之口,直叫其余诸人目瞪口呆。
早就受够了聂檀胁迫的新君,看见被拒婚之后阴魂不散的聂灿,气就不打一处来。
客客气气让凌赫带她下山,听不进去,还当着阿筠的面说自
己与林翡私会,所道羞辱之词更是不堪。
聂灿尚不知阿筠在此,若是暴露风声,聂檀不知又要折腾出什么风波,他只好出声喝止。
晏如陶走到林翡身边,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她却轻轻摇头,示意他休要多言。
而那聂灿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堂堂河东聂家,历朝的高门巨族,皇室也得矮上三分,她又自幼被祖父视作珍宝,今日竟被称作“将种”!
她瞪着新君,质问道:“我祖父担过的是都督一职,怎能和寒门老兵混为一谈?!”
凌赫站了出来,躬身劝道:“臣遵陛下指令,护送女郎下山。”
聂灿知道有气也不能撒在他身上,只愤愤地回身看着新君和林翡,留下一句:“今日之事,我要全数告知我祖父!”
这两人眼皮都没抬,懒得搭理她。
焦头烂额,还差她告这个状?反正这丫头也没摸清楚状况。哪有解决眼前这尴尬局面来的重要?
瞥见聂灿身影消失,新君就跨前几步拉着唐愉的手往山上走去。
晏如陶有样学样,拉着林翡的手进了后院。
谁知院子里站了十几个人,晾衣的、晒菜干的、闲聊的,齐齐看向他们。
手是绝对不肯松开的。晏如陶面皮发烫,转弯儿就想扎进房里,林翡扯住了他。
“走错了,这边。”
禅房的模样都差不多,晏如陶被她这般提醒也认不清究竟是哪间,只好由她领着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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