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阳抬眸看了眼顾淮那张仿佛欠他八百万似的脸,抿了抿嘴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他侧过身子将双腿伸到过道,在桌前给顾淮留出一条小道。
阶梯教室每一排的空间有限,凳子撑开后和桌子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即便是侧着身子走,也免不了蹭到旁边坐着的人。
他这样走过去,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乔牧阳有病吧。
顾淮皱了皱眉,没动,而是垂下眼皮漠视着乔牧阳,视线交织,他瞬间看出了对方眼睛里嘲讽意味的笑意。
啧-
乔牧阳确实有病,而且还不轻。
碍于安静的场所,顾淮气急却不能发作,就这样僵持在原地,用眼神剐他的皮肉。
乔牧阳看着顾淮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心情颇好,不过不能再逗了,炸了毛的猫,继续都下去该挠人了。
余光扫了眼台上的教授,就在对方即将注意到这边时,他收了腿自觉挪进里侧的位置。
顾淮目睹完乔牧阳反常的举动,顿时像被雷劈过似的,怔怔地看着空出来的位置,他一时揣摩不出来这人的意图,但台阶已经给了,不下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于是他瞪了眼乔牧阳,坐了下来。
理工科的专业课不仅枯涩,而且也没有大课那般松散,顾淮集中精力听了一个小时,要倦也是真的倦了,他松了口气,隐隐嗅到乔牧阳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蔓延开来,一点点撩拨着他的神经,嗡嗡嗡,顾淮心神不宁地看了眼乔牧阳,愤愤骂道,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台上的ppt换了一张,乔牧阳翻了页书,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半框眼镜。
他有轻度的近视,但并不影响日常生活,眼镜也只有在阴雨天这种极度缺乏光线的条件下,拿出来用一用。
耳畔传来细微的塑料碰撞声,乔牧阳撑着脸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水笔在顾淮修长的手指间不停旋转,位移。
他勾了勾唇,轻声问道:“我好看吗?”
啪,笔掉了。
被抓包的顾淮愣了两秒,之后转头惊讶地看着乔牧阳,直白的眼神写满了——你怎么知道老子在看你。
乔牧阳眼里的笑意深了些。
顾淮的僵硬只维持了一秒,不屑问道:“你自己照照镜子,觉得好看吗?”
“我觉得挺好看的。”乔牧阳随意答着,嗓音慵懒,和木质香一起刺激着顾淮的神经。
嗡嗡嗡-
以前怎么没发现乔牧阳这么不要脸?
顾淮扯了下生硬的嘴角,无语道:“你可真自恋。”
乔牧阳反问:“不好看的话,你看什么?”
顾淮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看你脸皮有多厚。”说完便移开视线,低头寻找自己刚才掉下去的水笔。
草了,脸没了,水笔也没了。
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经过刚才那段小插曲,顾淮有种坐立难安的焦灼,此时此刻,他真的无比想脱离苦海。
去他大爷的三十分,他今天就不应该来上这课。
口是心非,乔牧阳收回视线,笑而不语。
陈教授讲完ppt上的知识点,拧开茶杯喝了口水,抬眸见台下的学生精神恹恹,忽然调高话筒的音量,开始发难:“这道题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等会儿点人上来板书。”
只剩二十分钟就下课了,哥,你点个名打发打发时间不行吗?
做什么题啊。
顾淮揉了把耳边的碎发,恹恹抬头,题不难,就是得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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