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念星走出卫生间的大门,周凡渡才停止了歌声。
沈念星现在是一身轻松,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心情还有点好,但也不是完全地放下了心中的恐惧——谁能保证门外站着的这个周凡渡不是迷惑人心的厉鬼变的?
沈念星屏息凝神,一脸谨慎地盯着周凡渡:“怎么证明你是真的周凡渡?”
周凡渡就知道她从厕所出来之后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吧,我该怎么证明自己?”
沈念星蹙眉,想了想,说:“说一件除了咱们俩之外谁都不知道的事儿。”
周凡渡思索片刻,开口:“高三下学期,许愿抱了我一下,然后你就开始疯狂吃醋,对我……”
不等他讲完,沈念星就炸了,彻底的炸了:“胡说八道!”她的脸都红了,红成了猴屁股,还特别的羞恼,恼怒到了五官狰狞、面目全非,转身就走,甚至已经忘却了膝盖处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得特别快,边走边骂,“你想的美,老娘才不会吃你和许愿的醋呢,老娘根本看不上你们两个!呸!王八蛋!周凡渡你就是个王八蛋!”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绝对是周凡渡,绝对不是鬼变得,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他更讨厌了!
周凡渡本来只是想逗着她玩玩,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心头一慌,立即上前追沈念星:“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沈念星压根就不理周凡渡,甚至都没往输液室的方向拐,直接朝着医院大门走了过去,显而易见是要把他自己扔在医院里面了。
周凡渡快走了两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急慌慌地问:“你不管我了?”
沈念星朝旁边迈了一步,想要绕开他,却又被周凡渡挡住了去路。她气急败坏:“你干嘛呀?”
周凡渡抿了抿唇,苍白病弱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可怜:“你不能把我自己扔在医院吧?”
沈念星没好气地瞪着他:“我为什么不能?我跟你很熟么?”
周凡渡蹙起了眉头,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再次开口时,嗓音中透着明显的虚弱和沙哑:“我的头又开始晕了,脸颊特别烫,感觉像是还要发烧,你走了之后我又烧起来了怎么办?没人管我了,我自己发着高烧,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连一句救命都喊不出口,说不定等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我的时候,我都凉透了。”说完,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得浑身颤抖,摇摇欲坠,眼眶都咳红了。
沈念星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他妈的!
她怀疑他是装的,但看起来又特别像是真的。
一步也迈不动了。
根本不能走。
这个混球!
沈念星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冲着周凡渡说了句:“凉透了也是你活该!”话虽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调转了前进的方向,转身朝着输液室走了回去。
周凡渡在她身后笑了一下,虚弱神色一扫而空,但很快就恢复了病怏怏的神色,高举着输液袋跟了过去。
回到输液室后,沈念星就抱着胳膊坐回了床边的凳子上,脸色特别的不好看,又沉又闷,像是谁欠了她五百块钱似的。然而她的耳根却一直发红,暗自和周凡渡较劲儿:王八蛋,我才不会为了你吃醋呢,我根本就不在乎你!
周凡渡走到了病床边,却没有立即上床,而是对沈念星说了句:“你躺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沈念星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最好是真的头晕,不然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
周凡渡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戏,行动艰难地抬起了手臂,无力地把手中的输液袋挂在了床边的铁杆上。躺回了病床上之后,又虚弱地咳了两声。
沈念星抱着胳膊盯着他,冷笑:“除了咳嗽就没有其他明显的症状了是吧?”
周凡渡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嗓子疼,还特别痒,像是里面长了一根羽毛。”
沈念星:“……”这是什么形容?
周凡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弱弱地说:“生病真的好难受,浑身无力,内心还特别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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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三分病,演到要你命。
沈念星忍无可忍:“行了,你适可而止吧!”
周凡渡:“那你还走么?”说完,又咳了两声,但这回绝对不是演的,是喉咙里面真的难受。
沈念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不走了,我就坐在这里,静静地欣赏你的行为艺术表演。”又阴阳怪气地喊了声,“周影帝。”
一听她说“不走了”,周凡渡终于舒了口气,但也能感受到她还在生气,想了想,说:“这么躺着也挺无聊的,咱俩玩个游戏吧?”
沈念星没好气:“又不难受了?不脆弱了?都有精力玩游戏了?”
周凡渡:“你就说你想不想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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