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门,五年光阴一闪而逝。
阮柔在府城的调料厂越办越大,如今不仅供应府城内的徐家,还远销往外地各府城。
偌大的生意,不是没有人跟着学,但不论如何调配,味道上总要差上几分,小饭馆不在意这些小差别,大有买的,然而越是大的饭馆酒楼,就越能品出其中不同,故而,不拘外面每年冒出多少调料作坊,于她的生意却没有太大的妨碍。
经年累月下,阮柔早已习惯了每日上午外出巡视一遍调料厂,等到中午回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下午或与人商谈生意或清闲在家,俨然一心铺在事业上。
与之相反,柳湛青因着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反而常年待在家中照顾家人,他本就于厨艺上有所擅长,如今深知家中所有人的口味,做出来的菜蔬更是让人吃得熨帖。
女主外、男主内的新鲜模式一开始在府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动荡,不知多少人议论纷纷,有劝柳湛青重拾男人的尊严,拿下家中产业的掌控权的,柳湛青一笑了之,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到了后来,见不奏效,调料厂的生意又着实红火,又有许多生意上的人家派出自家的年轻后生,或是偶遇、或是自荐珍惜,总之,也叫阮柔见识到了府城的诸多儿郎。
时日一久,众人心知无用,也就口头酸上两句,少有再犯到跟前来的。
倒是随着时间门过去,五丫已然及笄,成为一个花信年华的大姑娘,更是引起了诸多人家的觊觎。
五丫的容貌并不如何惊艳,却独带着一股温婉和善的气质,让人望之便觉美好。
然而,这些只是表象,似乎是小时候在田家那般环境长大赋予的特殊性格,实则,府城几年,早已褪去了她在田家的畏缩和胆小,常年跟着阮柔打下手,性子早已变得风风火火,于很多事上都有足够多的见解。
阮柔预备过几年,便将调料厂的生意交托过去,再没有不放心的。
除此之外,柳家唯一糟心的事,大概就是柳宇读书读成了个书呆子,旁的事万事不管,只整日埋头在书本间门。
偏他只会死读书,但凡书中深奥点的理解都要花费许多心思,更别提有自己的见解。
学堂里的夫子已经委婉提过几回,言道柳宇并不适合读书进考,不如趁早打算。
然而如今的柳家又不缺钱,即便一辈子读不出功名,柳宇闹着读,便让他继续读,只要不烦扰别的学子就好。
倒是先前一直让她顾忌颇多的小六,如今有了很大的改变。
也不知是因为脱离了田家,还是因为身边没了娘亲姐姐护持,被送到酿酒坊做学徒的小六,如今办起事来条理分明,因为学得好,一年前被酒坊里的师傅送到府城的师兄处来进修,两人倒因此多了许多走动的机会,关系虽然生疏,却也恰恰正好。
自打来到府城,两人在镇上与乡下都没有太多的牵挂,只阮柔隔上两年回去一次,看看阮家人,也顺带巡视一下镇上的两间门铺子。
阮家人近些年来的生活堪称顺遂,一起都要多亏了阮柔当年送来的二十两银,家中用这钱置办了三亩多田地,一下子减轻了家中负担,兼之每年阮柔都遣人送回来的节礼,阮家在十里八村可谓头一份。
阮父阮母每年都能收到阮柔额外送来的节礼银子,腰包满满,家中富裕,子孙孝顺,再没有不顺心的,唯一牵挂的反而成了远在府城的女儿阮柔。
至于阮大嫂,无数次跟丈夫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着小姑子的事情口出恶言,方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阮大哥每每只是笑,并不多说。
若说阮家是附近十里八村人人艳羡的对象,那众人看田家的眼神就很是复杂难言。
为其错过了这般一个金财主惋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裸的嫌弃。
是的,嫌弃田家人没有眼光,俗话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田家就是那等眼瞎的,如今依旧过着苦巴巴的日子,当着人面不表露什么,背过身去,却总是偷偷嘲笑,再大谈特谈一番,若自己是田家,把握住机会,该当如何如何。
说的多了,田家人总能听到一两回,然而,便郁闷更重。
田家剩余三房依旧没有分家,依旧跟着田家二老在一起过活,且遵循田老头开枝散叶的想法,孙子辈也逐渐开始婚配,孩子越生越多,家底却越来越穷,俨然成了村中的贫困户。
田老头田老太也不明白,明明一家子辛勤耕作,田间门地头从不懈怠,为何却越过越差,眼看着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话。
田家一共四房,刨去三房在外做学徒的六孙子不提,其他三房,大房一贯的精明会算计,仗着是家中长子长孙,又生了重孙辈第一人,日日以劳苦功高自居。
二房的倒是老实,可也太老实了,就连当初以前老三家的递过来一些好去处也全回绝,田间门地头打转,一辈子就没挣出个活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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