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打算拒绝的,阮柔倒不至于因此有什么意见,况且,柳湛青口中的三婆,也着实是一位苦命人。
三婆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早年丧夫,只得一女,如今跟着女儿女婿过活,靠偶尔在镇上打打零工贴补,性子老实、勤劳肯干,是个招工的好人选。
故而阮柔利索应道:“那就三婆吧,过会去找她一趟,看她愿不愿意。”
柳湛青点头,将明日的面团揉好放在一旁,解下围裙,寒冷的春日,已又热了一头的汗。
锅里早烧了热水,一家子陆续洗过澡,方才得以歇息片刻。
晚上,谁也没了精力做饭,索性去隔壁一条街上的小饭馆吃了一顿,五个人足足吃了七十多文,都顾不得心疼。
柳湛青在路上拐了个弯转去隔壁巷子,与三婆一说,对方果真痛快应了,还连声道谢。
“柳东家,我明日一定按时到,劳您挂念。”三婆陪着笑,一张满是褶皱的面容满是欢喜,有了一个固定的活计,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以后再也不用像过去一样,到处求人找活计了。
柳湛青摆摆手告别,等回到家瘫倒在床时,谁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有了小石头和三婆的帮忙,铺子里的生意有条不紊的继续,很快,下个月的药费就攒够了。
眼看着过了元宵,镇上各家私塾都开始收学生,阮柔与柳湛青又少不得一番盘算。
再次仔细打听过镇上的私塾,两人还是决定先将阿宇送进那位老童生的私塾,先读上两年,学会基本的识字读书,若学得好,后面再转入秀才所开的私塾不迟。
将阿宇带去私塾给老夫子看过,再准备了拜师的束脩,当下拜师束脩不止是银子,还有拜师六礼,即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肉干,并不费太多银钱,贵在一个好寓意。
真正值钱的,是置办书籍、笔墨纸砚等的银钱,光是最基础的三百千,每本都得一两银子,更别提长期使用的笔墨纸砚,且阮柔为着五丫,多买了些纸笔,耗资更是颇多。
铺子里忙起来,家中少了个读书郎也不那么引人注意,阿宇每日早出晚归,渐渐的也能帮家里记些账目,因此,阮柔带着五丫和柳湛青俱是跟在后面学了不少常见字,面前也能用毛笔写出个大概来。
恰在此时,田家那边不肯罢休,又闹出了动静来。
“小六病了?”看着前来报信的田二嫂,阮柔奇怪,焦急道,“请大夫了吗?”
田二嫂讷讷,“没呢。”娘还是那套说辞,乡下人哪有钱请大夫,熬熬不就过去了。
可小六烧得厉害,都神志不清了,她实在放心不下,到底是亲侄子,爹娘都不在身边,她这个伯娘少不得多费心,故而娘遣她来镇上买东西,犹豫再三,她还是忍不住上门。
阮柔目光几乎是同时落到对方手上提着的一包盐上,嘴角掀起一个讽刺的笑,实在容不得她不多想。
可尽管知道这是对方的算计,她却不能不上钩,只因为那是原主的亲生儿子。
“多谢二嫂,今日忙完,下午我请个大夫回去看看。”
听到此言,田二嫂方才松口气,悻悻道,“那就好,那就好。”
“二嫂进来坐会儿,喝点糖水吧。”阮柔说着让开位置,欲要让人进来。
田二嫂却完全不敢久留,“不了,家里还有事呢,我马上就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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