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气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他现在被人抓住了痛脚,以归义军的律法,私自安置部民,是要罢官夺职下狱的。
目前曹十四没有立刻上报到节度衙门逮捕他这位堂外祖,恐怕一是看在胞兄罗通达面上的。
二是罗家在寿昌族人极多,这次安插吐谷浑部民,罗家内部很多也是得了好处的。
因为洪泽乡是罗家的地盘,要缴纳多少税到节度衙门,也早就是定了额的。
那么这些安插的部民缴纳的赋税,相当于就是直接给罗家,而不是给节度衙门的,罗盈达哪怕是族长,那也得表面上保一保他。
所以,曹十四才会用将张昭带到寿昌来威胁他,因为他是张承奉的旧部心腹。
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张承奉的儿子张昭一到寿昌,不管是怎么到的,只要到了,那就会引起无限的遐想,曹家就有理由来整治他。
而由于整治的借口从擅自安插部民,变成了心怀不轨,罗家其他人很快就会跟他切割,他罗贤达就死定了。
“入他老母的,这是逼着老子把洪泽乡那几百人送到敦煌去啊!
可是老子已经收了慕容家的好处了,那慕容归盈可是好惹的?我把他这些吐谷浑人送到了敦煌,慕容家还不得恨死我了?”罗贤达在屋内越走越快,也越来越焦急。
“而且那几百部民的田税已经都分下去了,使君若是要把他们送到敦煌,其他房的郎君怎么肯?
搞不好使君还得自掏腰包赔他们一笔!您这笔买卖可是做的两头不讨好!”马鹞子又很不是时候的插了一嘴。
嗯!说的都是实话,可也得分时候啊!本来就焦躁不已的罗贤达顿时三尸神暴跳,抬手就又想给马鹞子一个大逼兜。
马鹞子这下可精了,一个旱地拔葱就跳到窗口,随后直接闪到了窗外。
“使君,仆晚上还得去找玉娘呢,你给两边都打红了,如何见人?”
“入你老母的,老子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情晚上去跟那骚寡妇私会,打你两下你还跑,老子当初就不该在牛马圈里把你救出来!”一看马鹞子竟然敢跑,罗贤达骂的更狠了!
“给老子进来!”
马鹞子只能捂着脸蔫头巴脑的进来了,别说一个大逼兜子,罗贤达就是要他的命他也得给,因为他的命,他这一身的本事和如今官位,都是罗贤达给的。
“今晚别去找那骚玉娘了!”罗贤达骚字都出口了,结果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马鹞子还是改了口。
“你去军中找些相熟的厮杀汉,要能打点的,直接往西,去截住张二郎君和张忠,给他们几匹马和钱粮,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那他要是不滚呢?”马鹞子一看不会挨打了,手也放下来了。
“不滚!哼!他不滚你手里的槊是吃闲饭的?”
罗贤达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额头凹陷处的血管也一跳一跳的,一丝愧疚的神色突然闪过,又迅速顺着嘴角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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