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门第的,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门第低了的,又上不得台面,倘若真的娶进了秦家,那他们秦家势必会沦为整个汴京城的笑话,秦荀殷虽不在京城,却是个极好脸面的,太夫人更是不允许秦家成为别人口中谈论的笑柄,加之秦荀殷长年不在汴京,这件事就一拖再拖,直到今日也没拖出个所以然来。dengyankan
上次秦荀殷去西北,还是两年前,而这两年内,就没有一个媒人踏进过他们威远侯府的大门想给秦荀殷说亲事的,太夫人自然也主动找过媒人,可惜没一个媒人愿意扛这倒霉事。
为此,太夫人整日整夜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头发都熬白了许多根。
外出两年才归家的秦荀殷明显地感觉到太夫人比之两年前老了五岁不止,若是继
续让太夫人这么操心下去,只怕迟早得操出个好歹来。
太夫人长叹口气道:“你刚回家,我本不该同你说这些徒惹你心烦,但是我们侯府三代人才挣下的基业不能没有嫡子继承,荀殷,你可明白呀?”
第五章死活催婚
死活催婚
嫡子乃是太夫人的执念,秦荀殷无论说再多都无法改变太夫人的执念,只能被迫接受。
他道:“儿子知道。”
太夫人见他的态度不像以往那般强烈拒绝,微微松了口气,抬手道:“你长途奔波,本就劳累,也该休息了,扶我回寿康院吧。”
夜里起了风,高高悬挂的灯笼随风摆动,长廊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秦荀殷从姚妈妈手里拿过披风给太夫人披在身上,扶着她的手臂慢慢朝寿康院走。
“听说你今日在清水寺救了三殿下还遇到了刑部尚书的内眷?”老太太随口问道。
秦荀殷点头:“娘虽然不出门,外面的事却瞒不您的眼睛。”
“旁人的事我自然不关心,这件事涉及到你,我能不操心吗?”太夫人有些疲倦的声音被风吹散,“你进宫那么久皇上迟迟不放你回来,可是在怀疑什么?”
“不过是几个刺客,皇上还不至于怀疑到儿子的头上,娘且放心吧。”秦荀殷安抚道。
“你手握重权,皇上忌惮你,你在外面处事的时候,
要万事当心,别不小心被人踩了尾巴,或者遭人陷害,这朝堂风起云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太夫人忧心忡忡,“左右又关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什么事呢,这天下到底是他们李家的。”
秦荀殷有些错愕,这些话若是被旁人听了,指不定要闹出些什么风言风语来,太夫人一向嘴巴严实,活得明白透彻,怎么突然间说起这样的话来?
太夫人头疼地揉揉额角:“是我失言了,哎,你的婚事一日没有定下来,我便一日心神不宁,这心里的大石头高高挂着,就是不掉下来,把我脑袋都弄糊涂了。”
秦荀殷:“…”
他身为儿子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寿康院已在眼前,秦荀殷扶着太夫人进屋,有丫鬟打水进来伺候,秦荀殷就要退下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太夫人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叫住他。
秦荀殷回头,就听太夫人问道:“你既机缘巧合遇到了刑部尚书的家眷,可有温良贤淑又模样标致的女子入了你的眼?”
不知为何,太夫人如此一问,那古家大姑娘的眉眼竟不自主地跳进了他的脑海,温良贤淑不见得,模样倒的确标致,是个真真正正的小美人。
他道:“娘多想了。”
然而,知子莫若母,秦荀殷只是片刻的迟疑,太夫人却已经看出点端倪来,她面不改色道:“奔波了一整日,快去休息吧。”
秦荀殷前脚刚走,后脚太夫人就吩咐道:“惠清,去请侯爷身边的左一来。”
惠清乃是姚妈妈的名,姚妈妈闻言,立刻派人去请。
深更半夜的,太夫人突然要见他,左一顶着一头雾水赶到了寿康院,等到了太夫人正屋的厅堂里,左一行礼道:“不知太夫人深夜召唤属下,可是有什么急事?”
太夫人端起茶盅,揭开盅盖轻轻捋着茶水上的浮叶儿,对左一露出一个和颜悦色的笑容,她道:“左护卫请起,老身请你来并无急事,只是有些疑问缠绕腹中,还请做护卫解答。”
左一恭敬道:“属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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