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道被喊醒后才发现自己就趴在桌子旁睡着了,此刻双臂一阵阵地发麻,都感觉不是自己的手臂了。于妈赶紧上来帮着搓揉了一番,一边说道:“郎君,外面来了个中都府衙的捕快,说是请郎君前去,那采花贼杀人了。”
“什么?”胡远道皱起眉头,心中大感意外。下午他刚查到采花贼的线索,这晚上对方就杀人了?他不敢耽搁,连忙拿起刀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胡馨。
于妈见状安慰道:“郎君还是速去吧,小娘子这里我会帮说的,相信小娘子不会生气的。”
胡远道叹了口气:“麻烦于妈了,回头我忙完了看看能不能赶回来。”
说完就连忙赶往门口,到了门口见到了那个捕快便询问道:“边走边说,发生了何事?”
那捕快一边引着胡远道一边把王有德被杀的事情告知于他。胡远道心中诧异:“居然死的是男主人?那女主人说看到采花贼了?”
捕快回道:“说是没看到相貌,只看到身形,个头不高,颇为壮实。”
“壮实?”胡远道心中一动,想起了下晚那个医馆的老郎中说的话,“确定是壮实?”
捕快回道:“下职只是转述那妇人的话,如果胡提刑有什么疑惑,还是亲自去问那妇人吧,下职着实不知道。”
吃了个软钉子,胡远道也不气恼,他知道最近因为棚区案和采花贼案,本来就不对付的提刑司和中都府衙关系更加不好了,这点小事情也不值得发作。于是干脆也不说话了,直接催着那捕快带路。
不久后两人到了王有德家,听说胡远道来了,何捕头亲自迎出门来。两人一阵寒暄,何捕头话中有话地说道:“唉,你看这事情闹得。这小贼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抓捕得紧了,所以被发现后就铤而走险,杀人逃亡了。”
胡远道哪会听不出何捕头的话,他也叹口气说道:“可惜了,要是早些抓住,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两人完成第一次交锋,互相摸了个底,谁也没讨到便宜。
“我想先看一下现场,然后询问一下那位夫人。”胡远道自己一个人来的,只能事事亲为。何捕头也没拦他,陪着他一起去了现场。胡远道仔细地看着现场的血迹,指着地上拖痕疑惑道:“这痕迹是从外到内拖动?何捕头莫不是想考较在下的刑名技巧?”
何捕头笑着没说话,胡远道瞥了他一眼,又在房间中间站定,看着地上一大摊的血迹不作声,然后转头看向四周,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最终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何捕头靠在门口,看着胡远道一脸疑惑的样子,内心却是笑开了花,感觉总算是出了一口之前的恶气。
“何捕头可发现什么?”胡远道突然看向何捕头问道。
何捕头两手一摊:“现场大概就是这样,我只是抬走了死者尸体,让其夫人去隔壁暂且休息了,胡提刑看到的即我看到的。”
胡远道眉头一皱,心中有了猜测,于是抬脚往外走去:“何捕头不妨带我去看下那瓦碎之处,还有那凶器。”
“好说,好说。”何捕头招招手,唤来之前安排的捕快,“带胡提刑去。”
胡远道也不多话,跟着捕快来到了右侧墙下,这时已经有帮闲打着灯笼等在一边,能看清地面上散落的瓦片,外面有一片明显碎了,只是这块距离靠着屋子,远离围墙。胡远道很是无奈,指着那碎片问道:“确实就是这块?你等没有动过?”
捕快一脸惊讶,连忙躬身道:“胡提刑莫要冤枉我们府衙,确实就是这一块,我等都没动过,您看周边还有脚印。”说着他还指了指碎片周边的脚印。
胡远道看了一眼脚印,更是无语至极,那鞋印纹理清晰,底纹居然还是他们捕快和帮闲经常穿的皂靴相同,这做假线索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胡远道都被他们弄糊涂了,这到底是图个什么?
“凶器呢?”胡远道完全失去了查看瓦片的兴趣,只得再问其他线索。
捕快一指远处的花坛:“在那里。”
花坛旁躺着一支小钎,尖头处满是鲜血。胡远道看了看小钎的位置和瓦片的位置,问道:“这钎就是一直放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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