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鹏话音转厉,道:“你把客栈里的人都撤掉吧,今后我们镖局在洛阳的行动,你们衙门最好不要多事!至于今晚的所见所闻,讲出去便有大祸上身,你实在是不该听的!”
孟义山拍胸保证道:“我疯了不成,这般重要的事漏出去,锦衣卫定要把我弄进天牢坐坐!绝不能讲”
直到陆局主告辞去了,孟总捕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整个后背都被汗浸湿了。心想还好铁枪陆是规矩里的人物,讲究和顾忌都比较多,不然我老孟可就得重新投胎了。也不知道孟婆那边能不能拉拉亲戚。
祥云客栈里,古振声好梦正酣,被孟总捕头一脚从床上踢在了地下,摇了摇发涨的脑袋,见孟义山站在旁边,还有些发懵。
孟义山问道:“你让陆云鹏用什么算计了,这般昏睡!”
古振声心中诧异,思索了一下道:“我下午盯着窗口,闻到阵甜香就什么都不知了。”
孟义山道:“奶奶的,连下五门的迷香都用上了!带着人撤回府衙,不用再盯了!”
古振声被迷香放翻,虽觉丢脸,但不用跟踪陆云鹏,心中非常欢喜。
孟义山一路回了尚书府,练功之后躺在床上就想陆云鹏要为弟弟报仇,除非造反不可,他答允不追查镖银的下落,但那李定可是深恨自己,没准使出什么手段来算计老子,还得想个办法,把云鹏镖局从洛阳赶出去!
早上孟义山刚到衙门,李大人就找他去书房,李崇义一见面就问:
“义山,昨天古捕头发现陆云鹏和王河有往来,我还想让你给他加派两个人手,怎么说撤就撤了?”
孟义山敷衍道:“近日查案人手不足,就把人都调回来了,我自有安排,到时定抓住陆云鹏的罪证,擒下王河。”
李大人见他那幅成竹在胸的样子,连说本府拭目以待,到时再给义山庆功,他对老孟的信任是盲目的。
孟义山一阵干笑,陆云鹏让他把人撤走,他找不到和李知府解释的理由,逼得一通胡扯,那里有抓王河的办法!
这时有门子拿进来一封名帖,说是田大人来拜访,李知府接过一看,见帖上写“黑石渡巡检使从九品田锡敬拜”,不禁自语道:“田锡要见我做什么?”
随手将帖往桌案上一放,命道:“让他进来吧!”
田锡的官职从九品,又是李大人最讨厌的阉党,平时都没有公务往来,暗想这人来府衙做什么,李崇义还不知道劫船的事情。
少顷进来一人,身着浅青官服,给李大人施了一礼,道:“卑职见过知府大人!”
孟义山在旁见田锡瘦长个子,生得眼窄眉长,老孟对李知府道:“大人既然有客,我先下去了!”
怎知田锡一把抓住他道:“这位是孟捕头吧!”孟义山吓了一跳,将田锡甩脱,暗想:“难道事发了?老子死不承认!”
田锡身子单薄,被孟总捕甩得差点栽倒,脸上还是堆笑道:“孟总捕头稍待,这次来就是想找你帮忙的!”
孟义山还未回过味来,田锡显出一脸苦像,对李知府道:“大人,前日巡检司的六艘盐船让匪徒劫了,我们人力有限,查不出线索!卑职想请洛阳府协助办案!”
李知府听了面色一沉,还想分锅给我?
知府大人拍案喝道:“盐务转运,缉拿私犯都是你们的职事,你执守不严,丢了盐船,上面自有问罪的,我这洛阳府却不便越权!”
田锡神色更哀,苦苦求道:“知府大人,要是找不到失物,卑职定会被查办,念在同朝为官的分上,您就帮卑职一次吧!”
他不拉这个近乎还好,这一说李崇义就朝他瞪眼睛了。
李知府问道:“田锡,李某二榜进士,金殿问对,太上皇亲赐翰林院编修,迁转多年,才外放了洛阳知府,却不知你是那一年得中的?”
田锡给问得张口结舌,红着脸说道:“这个,卑职不曾科举,这个官却是捐官!”
孟义山听了大笑,上前拍着田锡肩膀道:“老田,原来你这般有钱,这官都是花钱买的,你怎不多使些银两,买个灭门知县坐坐!”
田锡朝孟义山讪笑了笑,以为知府是嫌没有好处,不死心道:“这设卡盘查,征召民壮清乡的事只有您能做,要是抓到了劫盐匪徒,卑职定然粉身以报!”田锡的眼睛挤了挤,意思是到时酬谢少不了。
孟义山刚想抢上去说:“这事咱们不能管!”
李大人已经对田锡拂袖相送道:“你回去吧,此事本府断不能越权!”
田锡自从丢了那两船珍奇礼物,便一直神魂不安,丢官不说,那镇守太监黄济和宫中的曹公公,就得扒了他的皮!无计之下,就想把洛阳府拉上,能找到劫匪最好,不成也要推给李崇义一个治境不严的分锅罪责,没想到李知府硬得可以,说啥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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