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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介在大理寺外的一棵树下驻足,亲眼瞧着赵婳随那三名捕快踏进大理寺。
适才他听同行的女子称她为“阿婳”,当即便确认了那女子的的确确是赵婳。
赵婳,被他推入河中,不仅活着,还到京城来了,瞧着模样还认识大理寺的人。
有趣。
秦介目光森寒地盯着大理寺门口,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既然遇到了老朋友,寻个时间再会会便是。
……
姜子真从雨花楼出来就带了老板娘和吴嫚儿的侍女回大理寺例行询问,录事刚写完询问纪要曹泉就将清落带来了。
当姜子真瞧见霍岚走进来时,不由皱了皱眉,心想她怎来凑这热闹,还没问出口便见杨老板起身扑过向清落,嘴里大喊“还嫚儿命来”。
曹泉腰间护刀一拔,杨老板讪讪收回手,转身向姜子真哭诉,“少卿大人,您可要为嫚儿做主啊!”
姜子真理解她心情,但也不允许她随口乱认,严肃道:“办案讲究证据,杨老板无凭无据可不要随便乱说,此事本少卿自会查清楚,案子详情本少卿已经了解了,你先回去,若有需要,本少卿会再次传召。”
待杨老板和侍女离开,清落站得笔直,孤傲的眼神直直望向姜子真,挑明道:“民女适才从曹护卫口中得知吴嫚儿被杀,属实觉得惋惜,但此事并非民女所为。姜少卿若认定是民女所为,请拿出证据。”
姜子真在公堂上做得端正,严肃道:“本官有说是你杀的?不过是例行询问,清落姑娘语气何必如此强硬。本官问你,你与死者嫚儿有何纠葛?你如实回答便可。”
清落道:“并无瓜葛。我与吴嫚儿不熟,仅是点头之交。”
“前京城第一舞姬与现第一舞姬,你竟说你两人不熟?”姜子真原本不相信清落有杀人动机,但一听她说这话,心里不免泛起疑惑,仅是点头之交?
他一改态度,诈道:“适才杨老板可全同本官说了,姑娘最好从实招来,莫要等到后面后悔。”
清落面不改色,不屑道:“为了钱财便对男人点头哈腰,百般讨好一群不懂舞蹈的臭男人之人,我还不屑与她深交!”
旁听的赵婳眉色动了动,站在公堂上的女子身姿纤瘦却将背脊挺得笔直,她约莫是个有故事的人。
因为姜子真前阵子接风宴在二楼眼巴巴瞧了好几眼清落,霍岚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语气不太好,“那你还端着京城第一舞姬的头衔。”
清落闻声望去,淡淡一笑,早在街上这俩姑娘与曹护卫相遇时她就认出了两人。这俩姑娘便是那日在留香楼外河边岸台上看热闹的姑娘,她果然没看错人,这俩姑娘大有来头,果真将邓平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出半月仗势欺人的邓家父子无人生还。
迎上清落的目光,霍岚有几分小性子在身上,即刻瞪了回去。
清落敛了目光,没有理睬霍岚,自说自话,道:“这男人,大多是些贪图美色之辈,正真懂舞的能有几个?仗着有几个臭钱便不将女子当回事,肆意妄为。我虽是舞姬,但也绝非是那群臭男人召之即来,呼之则去。我跳舞,是悦己。”
清落傲慢却不失自我,道:“像这样为讨男人欢心的第一舞姬,不当也罢,正巧吴嫚儿想与我比试,赢这头衔回去。她如此喜欢,我给她便是。吴嫚儿被谁害的,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整日跳舞给那群无知的男人看,少卿大人,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早些时候找出凶手才是当务之急。”
闻言,姜子真点头,有感而发,“想不到清落一心只为跳舞,看得通透,本少卿如沐春风。不知清落姑娘今晚可否有空,本少卿去樊楼订一桌,给姑娘赔罪。”
霍岚脸色变得难看,打断姜子真道:“姜少卿,公堂之上,不得谈私事!”
姜子真暗道一声糟糕,急忙从椅子下来,捂着她嘴将人拖到外面去,“我的长公主殿下,我在套她话。”
霍岚眨眨眼睛看他,嘴巴因被他捂住故而说话含含糊糊,“套话?”
“吴嫚儿是被人勒死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凶手的作案时间是在昨天夜里。吴嫚儿的房间在三楼,如果不是雨花楼店里人所为,那凶手势必是会武功的。”
吃饭是借口,届时他寻人在无人的街上假装歹徒,清落会不会武功,一试便知。
霍岚拍开姜子真那手,抹了抹嘴巴,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凶手翻窗进屋,然后行凶?”
姜子真点头,“适才清落的话你也听见了,她对男子嗤之以鼻,但她是舞姬,便不得不周旋于各色男子间,倘若她不会武功,又如何对付那些起了色心的男子?”
霍岚一听,有道理,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瞧上人姑娘了。”
姜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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