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外面阳光明晃晃的,已经开始入春了,风一吹柳絮便飘起来,陈喋歪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车开到烤肉店门前,外面是古朴的木质装饰。
陈喋戴上口罩,和闻梁一块儿走进店内包厢,只是她忽然瞥到闻梁的黑色西装裤的膝盖位置上脏了一块儿――是刚才为她穿鞋单膝跪地时弄脏的。
陈喋忽然想起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她蹲在火车站破旧的公交车站牌前,闻梁走到她面前,俯身,居高临下。
当时一盏昏黄的路灯正好映在他脑后,光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层光圈。
陈喋当时脑海中莫名就冒出了一个词:神明。
她和闻梁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是那样一种关系,仰视和俯视,一如初见。
可现在闻梁裤腿膝盖上的那些灰尘,却让陈喋真实觉得,她的神终于朝她弯下腰来了,现在她和她的神站在齐平的位置上。
“你裤子脏了。”走进包厢后,陈喋说。
闻梁低眸扫了眼,也不在意,随意的拍了两下。
“二位吃点什么?”这家店的店员很周到,也不因为陈喋来吃饭就表现出不一样,神色平常的为他们点单。
点了一份套餐,很快就上桌。
闻梁没让服务员帮忙烤,房间里就他们两人。
他脱了外套,衬衣袖子卷到手肘,拿起夹子和剪刀烤肉。
平日里吃烤肉这类都有人服务,不需要闻梁亲自上手,动作也没那么娴熟,时不时就焦了黏在锅底。
陈喋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语,闻梁是真的没半点做菜天赋。
“你不能刷层油吗?”
闻梁抬眸看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拿起旁边的油瓶倒了一层。
可惜收效甚微,该烤焦的依旧烤焦,该粘底的也依旧粘底。
果然,这种人类的玩意儿狗男人是不会的。
陈喋叹了口气:“我来吧。”
她从闻梁手里拿过夹子和剪刀,颇为娴熟的烤了几片肉。
吃完中饭,重新坐上车,闻梁问:“一会儿去哪?”
“我今天没工作,回家吧。”
“那我先送你回家。”闻梁抬手看了眼手表,眉间微微蹙了下,“我还要去趟医院。”
陈喋一愣,侧头:“去医院?”
“不是我。”闻梁抿了下嘴,语气很平静,“是闻怀远,最近又住院了,我要过去一趟。”
陈喋知道闻梁在母亲去世后也就没再叫过闻怀远父亲了,也知道闻怀远身体一直不好,已经好几年了。
“没事吧,严重吗?”她问。
闻梁笑了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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