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朋友们陪着,傅明灼在新家的第一夜不必再担心受怕,不过对于全新未知的大学生活,她心里百感交集,也是难以入眠。
次日早上八点四十,傅明灼迷迷糊糊地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倪名决在外头喊她:“傅明灼,傅明灼起床了。”
傅明灼临近天亮才睡,正是困得六亲不认的时候,她转个身,就又继续睡了。
又敲了两次门,倪名决破门而入。
傅明灼的毯子只剩一个角还在床上,剩下的全堆在地上,她整个人趴着睡在床上,睡相不好,睡姿已经变成横卧了,小腿悬在床外,裤腿一只卷在大腿,一只卷在膝盖,不止是睡裤,衣服也上缩,一截腰背露在外头,泛着莹莹光泽。
像只待rua的、毫无防备的猫。
大清早要命了真是。
少年的定力遭受严重打击。
俩人掐着点赶到的开学大典,辅导员正在点到,刚好第三遍叫到傅明灼,已然有些不耐烦,眼见就要在点名簿记傅明灼一笔,傅明灼自来熟立刻上身,换上最纯良无害的笑容凑了过去:“到,到,到,老师我在这呢。”
在这张老少通杀的笑脸面前,辅导员怔愣一会,火撒不出来了,只能佯装严厉地说:“下次早点。”
而傅明灼到倪名决去了另一个班的方队才知道,她和倪名决居然没分到同一个班,前一天报道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到这一层,想当然地,连分班信息表都没查看。
看倪名决的表情,他大概早就知道了。
傅明灼简直是晴天霹雳,开学大典全程灵魂出窍状,连跟新同学打交道都顾不上。
倪名决发微信安慰她:很多课肯定是整个系一起上的
这并没有让傅明灼好受一点:那说明其它课还是要分开上的,我一个人上课,谁也不认识,肯定会很孤单的
“……”孤单她个头,倪名决尽量忍住不去反驳她的睁眼说瞎话,跟傅明灼流利交流最好的办法就是乱出主意:那怎么,现在打道回府复读重考?
傅明灼说出目的来:那倒不至于,但你不上课的时候可以陪我上课吗?
倪名决反问:那我上课你不上课的时候呢?
傅明灼就收起手机装死了。
开学典礼过后,各班都有事情要交代,以班级为单位集合开会,竞选班干部、创班级群、以及明天开始的军训要注意的事宜等等。
傅明灼在嘉蓝当了三年班长,官瘾已经餍足,再加上她还沉浸在倪名决不跟她一个班的噩耗里,更是没心情管那些有的没的。
他们班散会的时候倪名决他们班还没散,傅明灼走到外头等他,她在台阶上坐下来,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发呆。
“同学。”有人在她身边停下来。
傅明灼奄巴巴地抬头看去,是两个不认识的男生,她问道:“干嘛。”
“你是这届新生吧?我是学生会的现任副主席,法律系大三学生,我叫孔兴学,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其中一个男生热情地发给她一本学生会宣传册和一张报名表。
“我没有兴趣。”傅明灼摇摇头,不接,她现在心情可差了,没有心情参与什么学生会不学生会的。
两个男生互看一眼,继续劝道:“再考虑一下吧,学生会很锻炼能力哦,几年下来一定可以给你额外的收获的,还能拓展你的交际圈,我们进了大学不止是学习……”
傅明灼还是摇头。
另一个男生见状,马上拿出另一张宣传单来,夸得天花乱坠:“不去学生会的话,那你考虑加入宣传部吗?我们宣传部就缺你这样的颜值门面担当。”
傅明灼听得出来,人家在夸她漂亮,但是夸她漂亮也没用,没能跟倪名决进同一个班,她好绝望。
她还是摇头。
两个男生见她神色萎靡,态度坚决,料想美女大概是碰到了什么烦心事,不是拉人的好时机,学生会副主席见缝插针:“同学,我们是自愿原则,你实在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但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你改变主意了可以跟我说。”
昨天是新生报名的日子,也是各大社团一年一度最隆重的摆摊招新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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