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芸看着晋王手中的酒杯,笑着说:“是啊,一曲清歌满樽酒,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王爷。”
丁如芸没有低头,低头也没用,杜梁鸿还是会让自己抬头说话的。
杜梁鸿愣住了,好文采!笑着说:“丁姑娘好文采,真是锦心绣口。”
丁如芸也笑笑:“晋王爷谬赞了,小女子也是听来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也是听来的。”
“是的。”
“丁姑娘很诚实。”
“在王爷面前,没必要撒谎。”
杜梁鸿又愣住了。
深深注视着眼前这位女子,她真是不同寻常啊。
心念一转:“既然丁姑娘如此坦诚,可否告诉本王,刚才车被撞了,为何不生气讨回公道呢?”
原来他都看到了。
丁如芸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晋王问:“王爷认为,怎样才是公道呢?”
“她的车驾撞了你,至少该和你赔个不是。”
“如果安小姐不小心撞的,她自然是会赔不是。可是故意撞的,何来歉意可言呢。如芸与她吵只会自取其辱,何必呢?如今,她虽然没道歉却压着满肚子的火走了。不是比她的一句歉意,更能让人开心吗?”
杜梁鸿想了想:“丁姑娘就不怕她恼了,会再来惹你吗?”
“怕不怕,有机会她都会来。今天安小姐能故意撞,不会因为如芸服了软,下一次就放过我。如芸只是一个小女子,有时候想不了太远。虽然人生在世能想长远一点固然好。可是为了那未知的危险,就时刻战战兢兢委委屈屈,未免活得太憋屈了。”
此话一入耳,杜梁鸿心一沉:“丁姑娘怕活得憋屈。”
丁如芸点点头:“这是自然。”
杜梁鸿看着丁如芸,许久不说话。
这是第三次听到,有女子说不想活得憋屈,前两次是魏芸儿,这一次是丁如芸。
杜梁鸿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
丁如芸和魏芸儿一样,不想憋屈的活着,所以和自己说话是不卑不亢,坦坦荡荡。
在杜梁鸿深深注视下,丁如芸不由地低下了头。
“丁姑娘今天出门是何事?”
“年关将至,如芸为家里人添点东西。”
“丁姑娘倒是挂念家人。”
“这是自然,他们是如芸的父兄,是骨肉血亲,自然关心。”
要让杜梁鸿明白,自己是丁如芸,有家人的丁如芸。不是漂泊异乡孤苦无依的魏芸儿。
是毫无不相干的两个人。
果然,晋王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之色。
“丁姑娘自幼身体不适深居简出,如今却还是如此能干。倒真是难得。”
丁如芸一惊,杜梁鸿在查自己!
丁如芸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深深,盯着自己不放。
勉强按下心中起伏,丁如芸缓缓道:“如芸及笄后,身体好多了。就想着要多为家人进一点绵薄之力。”
“既然姑娘的身体康健了,不知元宵灯会,能否陪本王一起赏灯呢?”
丁如芸呆住了,和杜梁鸿一起元宵赏灯?
堂堂的晋王邀请一个小官吏之女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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