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一句“我师父不当大佬很多年”险些脱口而出,硬生生的拗成:“家师避世清修多年,早已不过问红尘是非。”
“你修的重剑,属于战剑,避世清修的师父不适合你。”荆问传音过去,“你告诉我他身在何处,我去挑战他,将你抢回来,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项海葵:?
是不是有病?
她提议道:“前辈,您要真这么闲的话,不如去将关外的蜃妖给杀了?”
荆问不依不挠:“说。”
“我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不知道他在哪儿。”项海葵发现自己可以传音了之后,立马声音传入道辰意识海,“前辈?您还好吗?”
阴长黎的声音回应过来:“莫要担心,我没事。”
听着声线倒是还挺稳,不知是不是怕自己担心,装出来的。
项海葵正思忖着,突然被一阵音浪给刺激到了耳识。
是荆问以气化剑,挥手在银沙城楼上写出一个“邀”字,消耗法力以大传音术,将声音滚滚传送出去,方圆起码数百城镇都可听的一清二楚。
——“今日,金灵剑道院太上长老荆问,于银沙城立下赌约,约战银沙大城主项衡之女、项海葵的剑道恩师,烦请诸位将此事传扬出去,荆问会在王都等他,以十年为限,若不来,他的徒儿项海葵,便归我了。”
说完看向项海葵:“十年,足够他得知消息了吧?”
草,项海葵吃惊。
尤其当她发现众人都不觉得这很荒谬,看她的目光甚至带着羡慕,更是目瞪口呆。
项衡与她密语:“女儿,在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两个境界相差不大的剑修之间约斗,所有物都可以拿来作为赌注。”
徒弟属于所有物的一种。
不应战也行,却会被其他剑修嘲笑,被钉在耻辱柱上。
是真的耻辱柱。
除银沙之外,中州许多城市设有耻辱柱,修成一柄断剑形状,但凡有点名望的剑修比武,输的一方,以及不应战的一方,就会柱上留名。
当然,王都金灵大广场上那根耻辱柱,是最“宏伟壮观”的了。
这也是项衡弃了原主的剑修之路,转修其他的一个原因。
“这也太变态了吧?”项海葵从梦境中窥探到的,只限于银沙,她还真不知道这些。
“我起初也认为变态。”项衡再看她这一身伤,心中又是一阵揪痛,“但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剑修的冲动。”
中州没修耻辱柱之前,剑修们一言不合就生死约战,中州每年都有大量剑修死于内斗。
项海葵:“我师父被囚禁着呀,根本不可能应战。”
耻辱柱上会怎么写?
——项海葵的师父?
“项衡,我给出如此交代,你是否满意了?”荆问此举虽是发自本心,但也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抬举项海葵了。
很快,整个世界都会知道项海葵的大名。
知道他堂堂剑尊,与人争夺此女为徒。
项衡的战意的确消了下去,倒不是女儿即将“名扬四海”。
他已从阴长黎口中,得知女儿有个了不起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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