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辇车正在前方,从燕家祠堂里出来,他便不再跟她有别的什么话,公事公办,赴的是对先帝对燕士族的重视。
纵使人人都知安若县主得皇帝宠爱,明面上尚未有什么关系,立后圣旨是还未撤,但终究不是皇后,在外仍是得分明,以免失了礼节。
况且她跟皇帝私下的事只有贴身宫女和太监知晓,明里只是个暂住在宛瑟宫的燕家遗女。
山庄中早已布置好房间,回来之后,姜卿儿便去换洗衣裳,沐浴热水舒缓膝盖的酸痛,身旁的宁薇正伺候着,将香料洒入,笑道:“这回县主可是实打实的了,之后的立后大典也应快准备起来了。”
姜卿儿肌肤白皙,热水环着身躯,前天李墨留下的红痕还格外的明显,看宁薇一眼,心间微沉。
换上清爽的衣裳之后,就用了晚膳,略有辛劳,腿尚在酸累,便卧在美人榻上按揉。
李墨所住的院子离她这隔着一道曲廊,不远不近,远处幽湖吹来清风,散了空气中的闷热,地面潮得很,应是会下一场大雨。
直至天色渐暗之后,李墨才来到这院子里,姜卿儿慵懒倚在榻上,雅间的门敞着,较为凉快些。
见皇帝来后,屋里的两个宫女便退出去,姜卿儿半阖着眸,没有察觉来人。
直到那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身后,姜卿儿回过头,见到那冷隽的面庞,醒了几分困意。
李墨则坐下来,挽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可还累着呢?”
姜卿儿本想抽回双腿,见他轻柔地按摩起来,舒服不少,便依着他去了。
李墨瞧着她的模样,道:“本想这会儿带你去赏湖,见此便算了吧。”
按摩片刻之后,那双大手移到腰下,解着她的系腰,这有些不安分了,姜卿儿连忙拦住,“你做什么啊。”
李墨神色如常,“我看看跪得可有膝盖发青。”
她自来身子娇,跪了这么久,是有些淤青,不过沐浴之后,宁薇便替她擦了药。
“不碍事的。”姜卿儿道,“药都擦上了,你还看什么。”
李墨双眸里还有些不放心,知她不愿意,就也没有执意要看她膝盖上的淤青,姜卿儿则是把双腿收回来。
他坐在一旁沉默着,一言不发,姜卿儿还是了解李墨的,不给他看,他是在赌气,她便侧过身子去歇息,就当旁边坐了个木头。
李墨瞧着姜卿儿曲线玲珑的身子,沉默片刻后,俯下身靠在她身旁,这美人榻不像在宫里头的那样宽大,他身躯高大,再躺下就有些挤挤的。
里头的姜卿儿都绷直了身子,转过身来瞪他,李墨双眸如漆地看着她,将柔软的身子抱进怀里,按着姜卿儿靠在肩膀上,平静地道:“睡吧,明日带你去赏景。”
正值夏末,天本就闷热,他的身躯更是火热热的,还要跟她黏得如此亲近,姜卿儿气没打一处来,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李墨默然地瞧着她,二人面对着面,呼吸相近,姜卿儿愤愤道:“本就乏累,陛下还挤着我。”
李墨顿住片刻,探首亲吻她的唇,尝够滋味后,他才坐起身来,一袭白金华袍有些凌乱。
此时走廊外下起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房门未关,清风都带着一股泥土香,渐起雨花阵阵。
李墨低首看向榻上的姜卿儿,小巧的唇瓣被咬得红润润的,双眸娇嗔,他修长的指尖抹去她唇角的涎水,他轻轻道:“那你好生休息。”
没能多呆上一会儿,李墨离开了屋子,姜卿儿卧在榻上听着雨声,屋内总算是凉快不少,可心尖仍是热热的。
曲折的长廊中,亭柱上燃着的灯火多数被风吹灭,天色已黑,廊中显得有些昏暗。
李墨的步伐不紧不慢行在其中,方才略有凌乱的衣袍恢复了整洁,清风拂过他的墨发。
瓦檐外的大雨如注,满地潮湿,夜色之中,视线更为模糊,忽然,细微的瓦片响动声夹杂在雨声里。
李墨停住脚步,微微蹙眉,大雨之中略过几抹黑影,刹那间,雨水迎面溅来,一把明晃的长刀挥之即来。
多年习武从军,心中早有警惕,李墨脚步浅移,身法自如地将那挥刀避之,转眼长廊中围堵几名身穿黑衣的刺客,满身雨水,冷视着他,想来是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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