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穿了一件翠青金绣纹纱衣,里面淡雅的抹胸衬得她皮肤白皙,“你可算醒了。”
莹白的手指朝赵婳伸来,她还有些懵,等反应过来时那手指已经搭上她松松垮垮的中衣,霍岚扯了扯,把她胸前略微敞开的衣襟拉上去。
赵婳睡觉一向不老实,睡前衣服穿得好好,体体面面的皇城丽人,睡着了便不受控制,一觉醒来合身的衣服能从下至上推到脖子处。
低头见皱巴巴的中衣,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又在床上乱蹿了,赵婳耳根微烫,恨不得找条床缝钻下去。
赵婳一骨碌从圆床下来,赤脚跪在床前道歉,“昨晚唐突殿下,殿下恕罪。”
霍岚笑着扶她起身,“无事。”
说话间余光不经意落到赵婳胸脯,霍岚心里叹了口气,暗自命令自己要好好长身体。
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赵婳面露尴尬,从一旁拿起外衫火速穿好,得了应允,一溜烟出了寝殿。
赵婳一头栽到自己床上,闷头埋进枕头中,负气似捶着床板,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睡相当真这么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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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宫风平浪静,前朝却争执得不可开交。
昨夜,工部尚书纪永升还未等到三司会审便在牢中暴毙,临死前承认指使工部员外郎偷换木料,将差价收入囊中。
姜子真连夜到纪府追查,果真在书房找到纪永升所说的和渝州刺史往来书信,其中详尽记载了两人如何借工部拨出的铜铁重熔私铸铜钱一事。
再加上丁氏亲笔的告密信和那几枚假铜钱,杀头抄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此罪滔滔,姜子真昨夜赶在宫门落锁前出现在思政殿,将案情汇报与霍澹。
霍澹勃然大怒,派奉秘旨出使渝州,不日启程,若渝州刺史抗旨不遵,予他便宜行事之权,可先斩后奏。
今早朝堂上,霍澹隐瞒了纪永升与曹冀私下受。贿往来,只就登津河桥塌一事问责。
工部尚书点职位一夕之间空缺,大臣们纷纷劝谏皇帝早立人选,几位文臣更是为了举荐之人唇枪舌战,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
吵来吵去无非是那几名人选。
龙椅上,霍澹懒散地坐着,静观那些个人争得面红耳赤。
他喜欢看这样的场面,双方各执一词,言辞激烈下能将他们的站队暴露出来。
这些个臣子,究竟是哪方之人,一看便知。
偌大的朝野,是许湛的人多,还是严庆那边的党羽多,他真看得清楚。
听厌了那聒噪的争吵,霍澹不耐烦“啧”了一声,烦躁地丢掉手中刚呈上来看了两眼的奏折。
他瘦长的指节按了按眉心,一脚踏在龙案鎏金龙纹脚足上,一副不想上朝的模样。
龙案前站着的严庆察言观色,去了皇帝身边,细声询问,“皇上龙体不适?今日可就先到此?”
霍澹稍稍放下手臂,头一歪,瞧了眼还在争执的两名文臣,不耐烦道:“改日再议,退朝。”
底下噤声。
“退朝——”
严庆端正立在御前,拉长嗓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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