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茹稍微往后避避,点头,拿水牌挑茶水糕点,难得出来她想和普通人一样自在。另一边,汪成全对楼下说书人颔首示意,然后回头给自家主子点点头:妥了。
齐越撩袍坐到沈欣茹旁边。
茶水糕点,一桌桌悠闲听书的人,沈欣茹心里舒畅许多。楼下说书人三十来岁,身形清瘦,一手折扇一手醒木,把一段演义讲的热血激昂。
沈欣茹听得入迷,只是可惜说书人嘴皮子太利索,说的有点快。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讲。”‘啪’一声醒木拍到桌上,这一段就算结束了。
沈欣茹一边叹息,一边收回身子,齐越递一杯热茶过来:“喜欢听我下次叫人专门说给你听。”
皇后新丧她叫人进宫说书,齐越还嫌她名声好听?沈欣茹接过茶杯,淡笑:“喜欢这个氛围,叫人说就没意思了。”说完转眼向四周看。
茶馆里的人像复苏了一样,说笑的、叫茶水点心的、起身如厕的,特别有烟火气。
这个齐越没办法,他能给沈欣茹琼楼玉宇,却没法给她自由,便是他也没有这种自由。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楼下说书人已经休息完毕,醒木‘啪’一声响:“下来要说的这个事儿,就发生在咱们温宁县宜归崖……”
“哎!等等,不是要说《媚狐传奇》吗?”楼下有人站起来,有人附和:“就是,怎么随便换?”
掌柜的出来拱手,笑呵呵讨饶:“今天多加一场,免费。”
说书人还在继续:“话说不知哪朝哪代,温宁县出了个貌美温柔的姑娘叫……”
叫花铃,沈欣茹脸色变得不好看。
“叫花铃,这花铃……”说书人声情并茂,可惜听众不买账,有的敲茶碗,有的起哄,还有人拍桌子:
“娘的,老子生在温宁《花铃传》听得能倒背,干嘛在这浪费时间,老子缺那几个听书钱?”
“就是!牌目随便换,以后谁来?”
茶馆乱了,桌椅‘哒哒’声,碗碟‘咣咣’声、起哄声、倒彩声闹哄哄一片。说书人只能停嘴,掌柜忍不住朝楼上看,汪成全微微颔首。
“大伙、大伙”掌柜兴奋举手示意“今天加一出《花铃传》是本店失信,这样今天各位茶水统统免费。”
哄闹声湮灭一些,可依然有人闹事。
掌柜的继续抬价:“每桌送一分素鹅卷”
“……”有人生出兴趣,调笑“就这?老子没吃过。”
掌柜笑:“再送一份炸鹌鹑”
楼下还有人闹,楼上沈欣茹嘴角微抿,她知道怎么回事了,齐越以为她不知道《花铃传》,特意在这点她呢。
“行、行、行,再加一份五香驴肉,不能更多了。”楼下掌柜喜的合不拢嘴,三十五桌一桌一份,今天发了。
听众也开心,四下看:“哪位贵人想听《花铃传》?谢了啊”一副吃冤大头的表情。
沈欣茹只觉扫过来的目光,火辣辣烫人,简直没脸没皮。齐越倒还好,老神在在给沈欣茹斟茶。也是,他本就是万人之巅,这些目光根本不放在心上。
掌柜在楼下笑:“诸位还不赶紧坐下听书?”又吩咐“伙计们上菜~”
听众们坐下,有的四下找冤大头,有的等上菜,说书人‘醒木’一拍:“花铃上香遇到黄书生……”
沈欣茹猛地站起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客栈”她不想听《花铃传》也不想知道齐越心思。
“阿茹,这个故事不长,听完再走”齐越拦住,沈欣茹浑身不自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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