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没关系?”林拙笑了,灵活转动着手中玉扣上系的红绳:“你看,手指没问题。”
那玉扣是先前林拙在船上时向他要的,说是拿来解闷。
尽管那玉扣已经损毁,他戴在手腕也只为留个念想,但给她时,终究有些不舍。
他眼巴巴地看了玉扣几眼,最终还是叹口气:“那好,我现在带你去找狱卒。”
……无妄山的狱卒很好找,山脚下有个小木屋,狱卒正在里面睡得不省人事。
被叫醒时,他还满脸的不乐意,嘴中嘟囔道:“怎么在这个时候送人来……”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来问道:“宗门,姓名?”大师兄替她道:“太白宗,林拙。”
林拙看到那狱卒道袍的右上臂,里侧有一个刺目的焦黑小孔,像是不小心被火花溅到,但没有发现。
她别开眼睛。
狱卒拿出一册名录,翻到最后一页,确认此人的名字出现在名录上后,没好气道:“走吧。”
二人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块方形界碑,七尺高三尺宽,最上方正中有一圆孔,圆孔下三个金边大字:无妄山。
这字笔法遒劲,笔锋不羁,隐隐有股锐利之意在其中,林拙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在她看时,狱卒从道袍里掏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黑色鱼形玉牌,放进那圆孔里。
他抬起手,那焦黑的小孔又显现出来。
她皱了皱眉。
而后,大师兄也从怀中掏出一枚鱼形玉牌放了上去,那玉牌林拙见过,在路上的时候大师兄让她滴血认了主。
只不过这枚玉牌的颜色,是白色。
两面玉牌合二为一,形成一幅太极图,正好嵌了进去,不留一丝缝隙。
界碑顿时金光大作,在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录,一大半是红色,少部分零星的黑色,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
片刻后,名录上笔走龙蛇,又添上一行黑字:一九九七号,太白宗,林拙。
大师兄将白色玉牌取下,放到她手里,同时解开了她手上的缚仙锁。
他叮嘱道:“这代表你的身份,能够让你被无妄山的法阵保护,切勿弄丢。”
林拙低头,将玉扣从红绳上解下,又将红绳从白色玉牌的鱼眼中穿过,缠绕两圈,系在了手腕上。
大师兄看着那玉扣,欲言又止。
狱卒看到她的名字被录入,例行交代道:“无妄山内,行动自由,饭食自负。
不要靠近镇守山内的神兽,不要和狱友斗殴,否则生死自负。
你进去后往山腰走,你住的地方会显示你的编号,也有挖矿的工具。
北面有一座玄铁矿,每个月,都会有人来收玄铁,交不够一百块,少一块受一条鞭刑。
当然,交的多了,也会有奖励。”
这些东西,来的路上大师兄已经和她说过了,并且交代得更加详细。
只有一点不一样——大师兄说镇守无妄山的不是神兽,是凶兽。
林拙心中存了一份疑惑,但还是对狱卒点点头,轻声道:“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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