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见了练达章。
练达章这两天在家里休息,这回投毒着实吓到他了,一贯努力工作的练律师,最近只肯在家里看看案子,打死不愿出门。
“练律师,”霍染因开门见山,“最近网络上关于投毒案的相关舆论,你去了解过吗?”
练达章笑笑:“就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去了解。”
“那想必你也知道,投毒案是辛永初同伙做的,这件事情了?”
“嗯……”
“还记得辛永初吗?”霍染因问。
“多少有点印象。”练达章。
“为什么不联络警方告知这件事?”
“虽然他小时候欺负过我,但校园暴力这种事情吧……两位了解过2015年全国法院对校园暴力一审审结案件数据吗?总共1000余件。而校园暴力会闹到法院上的,是少之又少。所以从数据就可以看出,校园暴力这件事情,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不频繁,在学校里成长的孩子,没有受过丁点暴力的少之又少——暴力不只是殴打。言语侮辱,物品丢弃,不让上厕所这些,都属于暴力的一部分。”
练达章面露为难。
“这点小时候的交集,我个人认为,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就没有特意联络警方了。”
“那么当年拒绝同村的汤志学家人的求告,你也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吗?”
“霍队长,您看,我是律师,干的是庭上辩护工作。他们的诉求则是让警方继续追凶,追凶是你们的活,找我能有什么用?我还能操控警察工作不成?”
“确实,这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霍染因,“所以从头到尾,你大门紧闭,面都不露,对吧?”
“唉,”练达章叹了口气,“帮不了人,就别耽误人家的时间,也别给人家不切实际的期待。我觉得我当初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您特意提到这些,难道觉得辛永初会因为过去的这些事情,对我报复?我不是因为运气不好才中毒的。而是……”
他不安地挪动屁股,刚才应对中的游刃有余一下消失了,毕竟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现在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上,他就变得焦躁紧张,甚至口若悬河起来:
“他们针对性地冲我投毒?霍队长,我现在感觉我很危险,我能申请警方保护吗?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把辛永初判死刑?他杀了人,虽然对杀人情节供认不讳,但这不是自首,而是为了和警方谈条件,这是一个非常恶劣的目无法纪的情况,完全不符合从轻量刑的标准!”
“练律师对法律很了解。”霍染因不咸不淡,“但怎么量刑是法官的事情,我相信法官会全面考虑各种情况,做出合情合理合法的判决。”
练达章讪讪一笑:“那当然,那当然。”
“还有一个问题。”霍染因又说,“练律师,你认识第一刻和孔水起吗?”
得自孔水起的匿名投递信上,有一点细节值得深思。
想要匿名爆料,投递至《第一刻》时,直接写“第一刻编辑部收”,就够了;但匿名人士所写的是“第一刻编辑部孔水起收”,足以证明匿名人士与孔水起有一定程度上的交集。
“认识是认识。律师这行,得出了名,才有人拿着案子来找我。所以我就找了《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过消息,一来二去,就联系上了。”
练达章说这段的时候,练盼盼正好自门口走过。
她闲闲吐槽了一句:
“是啊,一来二去,爸你就在网络找媒体炒作和雇水军上热搜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可惜从来没有用。假的就是假的,真的才是真的。”
霍染因的视线从练达章身上转开,他看了眼练盼盼,又看到练盼盼身后,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纪询。
纪询手里左手端着杯茶,右手拿着块小饼干,咬一口,眉目舒展,神色惬意,一副正在咖啡店里喝下午茶的闲适模样。
“贝佳姐,”纪询说,“你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小饼干。”
霍染因:“……”
这才几分钟,都姐来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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