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弘历禀明心迹以后,好一阵子妙晴没再见过他。这样一来,她倒更落得自在,省得为敷衍他而觉得局促不安。如今她与泽柏的感情愈来愈好,不用子昊从中想方设法,他们两人也私下里频频见面,只是每一见面就意味着相聚的光阴便缩短一次。
一日他们闲闲地走着,不知不觉逛到一个小寺庙里,廖廖地几个人。
“不如我们进去拜一下吧。”她跟着阿尔布夫人,也学会了拜拜这回事。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套了?”泽柏夷然一笑。
“心诚自然灵。”她凝视了他一眼。两人便手挽着手进去了。
她出来后,泽柏问她:“你方才向菩萨许了什么愿?”
她头歪了歪,璨然一笑:“我不告诉你。”
“我知道你肯定跟菩萨说想早点嫁给我,是不是?”他原是调侃地一说,怎知话一出口便觉得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不免听了觉得刺耳,且心里凄凄然的。
她先是恢复了平静,一扭头便看到解签处。
“不如去求下签吧。”她始终抱有一种侥幸的希望,觉得可能会有转机。
她将签筒捧在怀里,返身双膝跪在菩萨面前,虔诚地向菩萨许愿,随即摇动那签筒。由始至终泽柏剪着手站在她的身后闭口无言。
当一枝签从那签筒里跌落在他脚边时,然而泽柏却拾了起来,将那枝签藏于身后。
“给我吧。”她摊出手。
而泽柏缓缓地昂起脸,怔怔地盯着她。慢慢地将手中握着那枝签抽出来。正要放在她的手心上时,他倏地又缩回手,一径将那枝签投回到她偎在怀中的签筒里。
“还是不要算了吧。”他骇然地说道。是自欺欺人也好还是希翼侥幸也好,有希望总是比没希望要好。怎么能由一枝签决定他们俩的命运呢?
她吃了一吓,直勾勾地朝他脸上瞅来。
“你说的也是。算了又怎么样呢?”她面色惨淡地笑着道,将那签筒放回原处。
已是新秋的天气,地上满眼
是调零的落叶,浓郁的桂花香咈咈地扑鼻而来。枝桠上的叶子已褪化为金黄。她的心竟也随着这秋日的氛围而变得沉郁寡言起来。
见她斗篷的系带已经略松了。他便伫步停下细细地将那白皑皑的斗篷往上提了一提,一一系好。手指无意间触摸到她的脸,寒冷彻骨。如同她耳际坠着的白玉坠子,温润如冰。
他们相偎着倚着阑干。他嗖地将一串红莹莹的链子戴在她的腕上。她极白如凝肌肤上衬着那圆头圆脑,煞是可爱的红玛瑙手链愈发显得的趣致。
他举起她的手腕,极认真地说:“你看像不像冰糖葫芦。”
那一串像抹了油似的的手镯,在阳光的投射下熠熠闪烁的,鲜妍润泽。
她将手攀到他的颈项间,而他也揽住她的一捻柳腰,两人额碰着额相视一笑。
忽闻背后传来一阵促促的咳声。她回头一瞅,这一瞅之下,却连脸也白了,惶乱地将方才缠在泽柏脖子上的手匆匆地拿下来。
泽柏这一看也唬了一跳。
“五阿哥吉祥。”一点红从妙晴耳根子后升起,继而又在脸上晕开来。
泽柏也常常作了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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