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博带的青年受召而来。
“法正见过太尉。”
傲气——这是张晗对他的第一印象。
她如今已位列三公,而法正只是个无官职也无爵位的白身,按理来说,法正见她时应当行拜礼。
但他只是拱手行了个揖礼。
不过张晗本来也不是什么讲究礼数的人,见状也只是微挑了一下眉,便笑着请他落座。
“孝直是扶风郡之人,怎么会想到来此处呢?”
法正毫不避讳地回道:“关中大旱,饥荒盛行,百姓朝不保夕。正便想另找个安稳之地生活。”
……都不愿意说几句场面话吗?比如建功立业、投效明主什么的,哪怕你保持沉默也好啊。
张晗被他噎的不知说什么好。这……说话比郭嘉还气人的人,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途中又偶然听闻了太尉的贤良之名,便想来探探虚实,看看太尉到底担不但得起并州百姓的赞颂。”
这话委实有些冒犯。然而张晗闻言却毫无芥蒂地笑了起来,朗声道:“孝直可探清楚了?”
“差强人意。”勉强使我满意罢了。
这大概是有点傲娇属性在身上的。
张晗一边吐槽,一边笑着道:“那孝直可愿屈尊成为我的僚属?”
法正坦坦荡荡地回道:“若是太尉值得,正自会成为您手中的利刃。”
法正的策论谈的便是世家之弊。张晗之所以会定他为魁首,就是因为他的策论鞭辟入里,透彻而深刻地分析了世家掌权的缘由、积弊及解决之法。
结合他的策论,再去想法正这句话,那么就很容易知道他的锋刃会指向何方了。
他等于是在变相地向张晗效忠:若是你是值得追随的英主,那么我便会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刀,为你瓦解世家的力量。
“错矣,孝直错矣。”
法正微微错愕,皱着眉望向张晗。
“利刃伤人亦伤己。做你想做的人就好,何必去做别人手中的刀?”
“孝直啊孝直,你是聪明人,岂会不懂过刚易折的道理?而且,你就不担心来日握刀的人亲自折断这把利刃?”
法正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反驳道:“上位者若是生了偏向,那么就会染上污名。太尉手中少了一把替您打压异己的刀。”
“赞美颂扬,亦或是谩骂诋毁,于我而言并无一致。”
法正俊美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问道:“史书毁谤,后世非议,太尉当真不在乎自己会留下千古骂名?”
张晗毫不犹豫地回道:“便是青史刀笔,我亦不惧。”
“我虽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却也不会毫无底线地利用自己的身边之人。我想做的事,自会亲自去达成。”
法正忽而直起身子改坐为跪,双手交叠于胸,然后朝张晗顿首而拜。
张晗失笑,旋即便上前几步将人扶起来,调侃道:“我不差你这一个拜礼。”
不待法正回答,她又拿起书案上的聘书递给法正,道:“孝直明日记得早点来点卯。”
法正心情复杂。……都不愿意说几句场面话吗?比如“我得先生,如鱼之得水。”、“能使我成大业者,必此人也”之类的。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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