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古
礼来说,未嫁之女要为父守丧三年,妻子也要为亡夫守丧三年。
但自从汉文帝临死前下诏——将守丧期由三年改为三天后,守丧时间便越来越宽泛,已经少有人遵循古礼了。
守丧条件清苦,不利于王氏修养。为了照顾怀孕的王氏,张晗便按照汉朝惯例,以日易月,即将守丧期由改三十六月为三十六日。
所以月前她与王氏便除了丧服,她身上这身是为了应付来人临时穿上的。
身旁的玄英想不明白自家女郎为何要这样做,疑惑地问道:“女郎为何要拒绝?”
以往主君虽然疼爱女郎,事事都由着女郎,但也从来没有给女郎一个真正的职位。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何还要拒绝?
张晗转身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呀,要是能将你习武的心思花半分在为人处世上,素商也不会天天念叨你了。”
这话倒不是说笑,玄英天生神力,且自小便跟着张晗习武,武艺已然不俗。
虽然没法和活了两辈子,又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张晗相比,但已经超过世间绝大多数男子了。
玄英抬手捂住额头,闷闷地说道:“阿姊嫌弃我就算了,现如今女郎也嫌弃我愚钝了。”
张晗失笑,“莫要胡搅蛮缠。”
玄英不理,依旧用她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盯着张晗。
张晗:“……”
她败下阵来,“别担心,他们还会来的。”
果然如张晗所说,几天后刺史府的属员再次为相同的事情登门了。
不过张晗还是没答应,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了。一众属员再次无功而返。
玄英闻讯而来,正好与往外走的属员们碰上了。
虽然身边的人都说玄英不通世故,但他们垂头丧气的神态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迟钝如玄英也推测出——自家女郎再次拒绝了使君的征召。
她加快步子往里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正厅里的张晗,“女郎,您两次拒绝使君的征召,使君会不会因此而恼怒啊?”
阿姊说使君之所以会征辟女郎,是为了笼络主君的旧部。
但使君位高权重,贵为一州之长,难道不会因为失了颜面而生气吗?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们玄英还是继续练武去吧,这些事不需你操心。”
不计前嫌,多次征辟,这样岂不是更能体现丁原的胸怀?他也能借此增强父亲旧部的好感,达到收拢人心的目的。
而她连辟不就,亦能借此弘扬声名。日后奉召入仕,也能堵住旁人的闲话——她不是处心积虑想要涉政,而是难却丁原盛情,被迫上任。
既是双赢的买卖,又有什么好恼怒的呢?
玄英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听到张晗的话也没多想,握着拳头道:“好,我要好好练武,日后要做女郎的马前卒,永远保护女郎。”
玄英身上既有武者的英气,又有少女的娇憨,说起这些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带着说不出的神采。
张晗笑着揉了揉玄英的头,“瞎说,我们玄英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给我牵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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