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溫瀾忽然對謝宴聲生出幾分心疼。
但轉念一想,他有程霓嘉,她得多想不開跟去京城礙人家的眼。
溫瀾還沒洗漱完,謝宴聲就站到盥洗室門口,點了支煙。
“如果沒什么特殊的事,我這半個月就不回江城了。”
“好。”溫瀾竟莫名有些傷感。
但面子在作祟,她依舊故作淡定,忙著往臉上涂洗面奶。
兩人結婚后,謝宴聲無論多不靠譜,工作多忙,從來沒有連續一周不進家。
去年出國公干,硬是把十多天的行程分解成了三次。
她笑他有戀家情節,他開玩笑說:“不是戀家,是家有嬌妻不想遠行。”
那時的她也會綺思連連,恨不得把一腔柔情交給他,可他呢?
回國三次,每次都要去外面鬼混到半夜,回家后再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什么家有嬌妻,明明就是江城風月場有他心心相念的女人。
念及過往,溫瀾思緒翻滾。
“我不在江城,你凡事悠著點,不要再和二房那邊起沖突。真要有事打我電話,或者找李端。”
謝宴聲彈了彈煙灰,聲音低沉,“如果我媽來找你,無論她說什么,都不要放心上。”
“好。”她應得干脆。
謝宴聲見她連頭都不抬,用力掐滅手中煙,陰著臉道:“你聽好了,如果再和姓沈的傳出什么,我馬上回來辦離婚手續。”
她機械地回了句“好”。
“你踏馬的除了會說‘好’,就不會說句別的!”謝宴聲罵完,摔門而去。
溫瀾用洗臉巾擦臉時,發現眼圈紅了,還落了幾滴淚。
或許是不小心把洗面奶弄進眼睛了吧,她如是想。
其實,謝宴聲這個時候出差,對她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
謝父謝母是不會讓她繼續留在謝宴聲身邊的,她要利用這段時間,穩固自己在謝家的地位。
一天下來,謝宴聲沒有發來任何消息,她心里空落落的。
幾次想問他到沒到,卻始終放不下面子而作罷。
周翹不在,謝宴聲也不在,溫瀾這一天過得很乏味。
下班后,她去了就近的影院。
算上她,場內也就五個人,有兩對是情侶,她獨自坐在最后一排,電影還沒過半就離場了。
影院下面是商場,想到回東盛一品也是一個人,她便去了負一樓逛超市。
在日用品區,遇到了多日不見的白芷。
白芷推著一個購物車,主動喊了聲“溫小姐”。
“好巧,白小姐。”溫瀾敷衍地回了聲。
對算計謝宴聲的女人,她實在沒有多少熱情可以釋放。
白芷卻笑著追過來:“聽說謝先生去京城了?”
“白小姐真是厲害,連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交集的男人去哪兒都知道。”溫瀾眸色嘲諷。
白芷也不惱,“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我又豈會知道?”
“什么意思,你直說就是。”溫瀾聽出她話里有話。
“我明天一早也要去京城了。”白芷笑意深深,右眼角的美人痣很是勾人,“機票是謝老夫人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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