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从偏殿出来,桑落一眼就看到台阶下的章熙。他背对着她,站得巍峨挺拔。只一个背影,就叫她心中生出无限欢喜。心中起了促狭,她准备悄悄过去吓一吓他。可还不等她抬步,他已经转身看来。大抵是有情人间的心有灵犀,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章熙拾级而上,走到她身边,牵过她的手,低声道:“回家。”
桑落轻声应他,两人慢慢走出宫门。马车早已等在原地。竹西最会揣摩主子,来时桑落和孟冬同乘一辆,这会儿,宫门口却停着两辆马车。章熙扶着桑落上车,自己也紧跟着坐进去,身后的孟冬却被拦住,坐进第二辆里。桑落羞红了脸。他这般安排,欲盖弥彰地赶了两辆马车来,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们在车里……“把叫孟冬也上来。”
车里暖和,章熙正给她解外面大氅的系带,呼吸沉沉地落在她的头顶,桑落不知为何脸烧得厉害,她糯糯低语。章熙将解下的大氅扔到车厢一侧,大马金刀地坐下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瞧。明明眼里有团烈火在燃烧,他却偏生不动不说话,只盯着她。那眼中的亮意惊人,只单单看着,就让桑落难以招架。她心跳狂烈,强烈地意识到他此时在想什么,想干什么。桑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在这种强烈的预感下,她听到那声低沉磁性的——“过来。”
然后,不由自主的,情不自禁的,她坐下来,靠过去,随即被他抱在怀里。章熙单臂收拢,将纤细的人拢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抬她的脸……他实在想她。从他在宫门口接她下车时,就想这样做了。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在熬时间,盼着宴会早点结束,如今马车奔驰在回家的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终于可以不再忍耐。唇瓣相接,很快变成深吻。他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吻得又凶又狠,桑落扭着身子要躲,他也跟在压下来,像是要将她的腰折断。桑落被灼热的气息包围,当章熙的吻顺着她的唇来到耳根时,她整个身子已经软得不像话。桑落搂住他的脖颈,颤抖着,贴抱住他。“不行……”她偏着头,面颊上红晕至眼角,“我们还在马车上。”
章熙压着她,灼热的呼吸在她的侧脸处铺开,声音暗哑得不像话,“我知道。”
声音落下,桑落忍不住双肩颤抖,轻声低吟,只因他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抓在他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将衣襟折出细密的褶皱。唇舌舔舐,温情又激烈,她抖着要躲,可他只是吻着她的耳垂。桑落只觉得眼前明暗交替,他捧着她的脸,睫毛摩挲在她细嫩的肌肤上,除了颤抖、低泣、勉力应承,她茫然的,不知今夕何夕。他缠绵地吮吸,将耳垂吻得如血玉一般,在她耳上点燃火,然后,腐蚀她的意志,引诱她沉沦。“今晚我给你讲故事。”
他说了什么?桑落并不知道,她咬紧牙关,挺直脊背,来抵抗那一遍遍冲刷着她的快感与煎熬。昏昏沉沉,马车停下来,别院到了。大氅披在身上,章熙打横抱起她,在桑落的惊呼声中,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桑落羞得脚趾都缩起来,她挣扎着要下地。章熙如何能放怀里的佳人下来,他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见人?轻声些,小心将你弟弟吵醒了。”
桑落浑身酥麻,哪还有一丝力气,自己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见人。发髻散乱,衣襟凌乱,脸上不用看,定是潮红一片……何况那人还在她耳边使坏,“好歹给我挡着。”
挡着什么,不言而喻。身下那东西,从方才上车,就一直顶着她,桑落简直要啐他。大约是被章熙提前使人清了场,别院静悄悄的,桑落便也装作不知道,像是鹌鹑一样躲在章熙怀里,被他从头包到脚,裹着进了正屋。屋里燃了灯,桑落被放下来。一眼看到章熙正看着她笑,意味深长。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桑落有些羞赧,躲避着他的眼神,没话找话,“孟冬盘的发髻好重,我要去洗一洗……”他须臾便吻上来,压着她的后颈,霸道地亲下来。在桑落尚不及闭合的嘴里,他顺势探入,吻得那样深,那样疯狂。桑落才知他在车上时已算克制。桑落并不厌恶他的强势,于是顺从本心,接纳他,回应他。房间顿时流出几声靡靡声响。亲了她一会儿,章熙主动分开,额头抵着她的,沉声道“我帮你。”
桑落不知他要帮自己做什么,迷迷糊糊被他带到内室,直到坐在凳子上,才知他要帮她散发。他笨拙得很,取发饰的时候,几次扯得她头皮疼,桑落都忍着没说。叫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上阵杀敌的手为自己散发,她暗暗原谅他的笨手笨脚。“今天高兴吗?”
章熙忽然问,也不等她回答,他兀自道:“我很高兴……落落,我真高兴。”
他从背后转过身来,面向她蹲下去,仰头看进她的眼睛里:“谢谢你,我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这样一段感情和这样好的你。不止是简单的一句“我喜爱你”,落落,这是永不止息,绵延不绝的情意,我对你的情意。永远不会磨灭的情意。”
桑落抬手抚上他的侧脸,“真的高兴?”
他点头的动作摩挲着她的手心,痒痒的。静谧的房间里,她俯下身:“我还能叫你更高兴。”
桑落在他耳边,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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