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难得几天休假,懒觉睡得雷打不动。
赵文春掐点掐得准,一出楼道,正巧碰见刚停好车的周启深。白色路虎嚣张霸气,一辆车得占一个半车位。搁这老旧小区格格不入。
周启深从驾驶座下来,今天穿了一身深灰羊绒衣,同系的深格围巾很低调地掩在领间。他戴着皮手套,一只一只地摘掉后,绕到副驾把大捧红玫瑰给拿了出来。
英俊,精神,风度翩翩,搁人群里一眼能惊叹。
周启深转过身,看到赵文春时还愣了下,但立刻从从容容地笑起来,蛮有规矩地打招呼,“爸。”
赵文春左右回望,一脸不解地问:“你爸不是在西安吗?”
周启深怔然,心思转得快,知道有敌情出现。
赵文春看了眼他手里精致的花,张嘴就是一个喷嚏,气吞山河的架势,捂住鼻子嫌弃不耐:“拿走拿走,我一闻花香就过敏,浑身长疹子!”
周启深还真没上他这当,家里阳台二十几盆花花草草,怎么没见过敏。他是又费解又紧张,先是把花儿老老实实地放回副驾,再恭恭敬敬地和赵文春说话:“赵叔,您是去买菜吗?我开车送您,陪您逛菜场。”
“大可不必。”赵文春不领情,“你这三百多万的车,我等老百姓高攀不起。我是老党员,被人看见从这么贵的车里下来,到时候解释不清。”
周启深笑笑,“好,不开车,走路。”
“走什么走,你这么高的个儿,往我面前一站,我有压力。”赵文春摆摆手,“别跟着,没结果。”
赵老师脾气冲冲地往外走,走到他车边又停下来,“这玫瑰花送谁的?”
周启深诚实答,“送小西的。爸,我俩决定重新开始。”
“你们决定?”赵文春怒火中天,“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周启深其实特别无辜,他今天大早过来,诚意十足。车里装了一后备箱的礼物,基本都是送岳父大人的。出师不利,眼见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现在。
赵文春敌意满满,态度较之前是天壤之别,别说同意,恨不得把周启深烧成灰。
“你甭送花了,小西不在家!”
“她去哪儿了?”
“和小叶约会去了!”赵文春气势汹汹道。
刚落音,“赵老师,早啊,去买菜呢?”
叶韬揣着笑脸,开车从边上经过,好心道:“我去接我爸妈,要不要顺您一程?”
赵文春一愣,憋屈着呢。几句闲聊,叶韬的车开走后,他半天没说话,拉下脸,没好态度,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周启深,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跟我闺女没戏,我不同意。”
小老头背着手,步子迈得倒是快。
周启深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
他拿出手机,给赵西音打电话。通了但没接。这个点,肯定是睡觉,她休息日赖床的习惯他记得一清二楚。不用想,手机也给调成了静音。
等电话回过来时,已到了中午。
周启深还没来得及问,赵西音就哭丧着语气,说:“哎!赵老师把我给锁在家里了。”
“……”
论心狠,还是赵老师牛逼。
赵文春下午要出门和老邻居们下象棋,一声不吭地把家门给反锁了。他表面不闹,不对周启深发表评论,那是都反映在了实际行动中。
他不让赵西音出门儿,不出门就不用和姓周的见面。到了晚上,赵老师还没回家呢,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就是故意的。
赵西音真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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