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乔南一此后都绕着他走,到现在见了他都不敢多言语。
郑臣的婚礼就订在正月初六,白云观里几位得道名士算出来的大成之期,说这一日结婚可保百年无虞,便是到了地下也还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哄得两家子的长辈合不拢嘴。
新郎官当时就靠在二楼抽烟,听完就笑了,妈的吃他们郑家一口饭,就这么计较,这是连做了鬼都不肯饶过他。
苏阑从年三十晚上在沈家守完夜回来,折了整晚瞌睡,这接下来的几天就跟长在了床上一样,得空就要补觉。
沈筵在外面应酬完回来,都不用上别地儿找,直接往卧房里去就对了。
一开始他还问黄嫂,“太太呢?”
黄嫂:“说太累先去睡了。”
后来的对话就变成了这样。
“太太呢?”
“说太累先去”
“太太呢?”
“说太累”
“太”
“说”
沈筵都不用听完就抬腿往楼上去,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那么能睡了。
这天苏阑倒没躺下,只是坐在床上翻书。
“今儿难得您还没就寝。”沈筵走到床边坐下,“我都怕你躺出毛病来。”
“睡了你还不是要把我弄醒?每天晚上都是谁不管不顾?”
提起来苏阑就有气,回回沈筵晚归家,等他洗完澡躺上来,就免不了作弄她。
有两回她睡得沉,等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动的时候,沈筵已经侧压着她沉到了最底处,脏东西流了一腿。
沈筵凑过去,把温热的额头抵上她的,“是我行了吧?”
苏阑被他烧灼的呼吸一拐,脸上也热起来,“你这又是打哪儿喝了酒来?”
沈筵笑道:“和几个老部下,人家难得进京。”
“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弄杯醒酒茶来,不然的话,明天早上起来头要痛的。”
苏阑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楼去煮,却被沈筵一把拉进怀里,“现成的解酒药在这里,还用得着费那个事吗?”
“不要!我不和一个酒鬼”
她剩下的话全在沈筵的唇齿里化作了一派呜咽之声。
喝过酒的沈筵,和平时的温雅君子完全是两个人,做起来也是真狠,苏阑就连丁点儿还手之力也没有。
她就这么予取予求的,柔倚在他肩头凭沈筵颠来覆去,后来被他逼的实在是没了法子,咬上他的后颈就不松口。
沈筵乱到后半夜,总算是累了,又喝了些酒,便自顾自睡过去。
苏阑在他身边躺了好一阵子,才下床去洗澡,换上一条苏绣裙到楼下煮茶。
里头的药包都是配好的,她只用按量取水,等沸了以后倒掉头道汤,再熬一遍就得了。
程序虽然简单,但同样耗时间。
她靠在中岛台边守着药炉子,头点得如啄米,不知过了多久,腰上冷不丁地缠过来一双手。
一下子把她吓清醒了,“谁!”
“还能有谁啊?”沈筵不免觉得好笑,“除了你先生。”
苏阑揉了揉额头,“怎么那么快就醒了?我本来还打算熬好以后,再把你叫起来喝呢。”
沈筵揭开盖子往里瞧了瞧,“哟,你还知道放水啊?脑子里有点东西。”
苏阑:“你不许藐视我,在任何方面都不可以,除了床上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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