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直到现在才彻底认识到这个事实,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风眠见了,便道:“小姐不要想太多了,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如今您和陆公子尚未成婚,一切都未有定论,自己想这些有什么用处呢?不过是让自己心中不痛快罢了。老爷和夫人当初婚前也并不熟识,如今不也一样过得很好吗?”
程十鸢听了,点点头不作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十鸢每一日都在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学习各种礼仪,沉淀自己的性子。
一日日的磨砺下来,她的心性与之前相比,竟也真的十分不同了。
就连慕柔来找她玩时都说她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程十鸢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的笑,再也没有从前那般肆意欢脱的神色。
婚期很快就到了。
圣上亲赐的婚事,总是要引人注目一些,一大早便十分热闹。
何况,程十鸢还是太傅之女,连太子殿下都来恭贺婚事,朝臣们自然也大多来了。
成婚当日,程府与镇西将军府都挂满了红绸,迎亲的队伍在皇城里浩浩荡荡地绕了三圈,才停在城府门口迎接新娘子。
程十鸢被打扮得很是漂亮,她身上穿着芳华阁送来的婚服,精致华丽,不过头上的喜帕却是自己绣的那幅鸳鸯戏水图。
太傅和太傅夫人依依不舍地送她入了花轿,就连年纪尚幼的弟弟妹妹都哭红了眼睛。
程十鸢没哭。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了,所以真正出嫁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眼前是一片红。鞭炮声、锣鼓声、交谈声、祝福声不绝于耳,这些声音杂糅在一起,让她有些不安。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往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花轿平稳地停在将军府门口,一双修长的手挑开车帘。
程十鸢感受到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心神一震,下意识蜷起了手指,却碰到了男人手心粗粝的茧。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她嫁的人是个上过战场,真刀真枪与敌人交过手,杀人无数的将军……
程十鸢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害怕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陆行知道:“别害怕,我扶你出去,轿门很高。”
男人沉稳冷淡的声音响起,让程十鸢心如擂鼓。
她放松了几分,顺着男人的力道站起身,跨出轿门。
不多时,着冰凉的红绸便塞到了她的手中,陆行知道:“牵着这绸带,我带着你往里走,不要怕。”
程十鸢一一照做,心想,好像这陆公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
跨过火盆,拜了堂,程十鸢便被送入了婚房里。
风眠、又宁和将军府的几个丫鬟嬷嬷在屋内陪着她。
一道苍老的女声响起,是将军夫人身边的宋妈妈。
“少夫人,您可以掀开盖头,先吃些东西垫垫,少爷现在还在外面招待客人。”
程十鸢闻言,便抬手将喜帕翻上去一角。
宋妈妈端来几盘才做好的点心和一小壶清茶,“先吃些东西吧,这一日折腾下来,想也是累坏了。”
程十鸢闻言,点点头,道过谢便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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