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好了。”韩夏揉了揉白冬细软的头发,然后坐在了飘窗上。
“你爹的债现在还上了,你今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白冬不知道韩夏怎么突然问他这些,于是把自己写了本书的事给韩夏说了。
“我自己闲着的时候写了本关于法律的书,虽然小打小闹的,但还算有些阅读量。之后的事情我还没有做打算。”
韩夏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想错,白冬不是那种坐在家里等他养的人。
“你知道苟诚吗?”韩夏想了一下,问白冬。
“知道啊,学法律的不会有人不知道苟律师。”白冬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想到韩夏也知道这位法律界的大咖。
“他跟我关系不错,你又是政法大学毕业的学生,你要是想出去工作我可以让他带你。”韩夏抬头看着白冬。
韩夏看见白冬先是怔了怔,然后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扑楞了两下长睫毛,旋即牢牢地盯着他,眼神清透地露出些少见的孩子模样。
“真的可以吗?”白冬不可思议地问,莫大的喜悦朝着他的心头砸下来。
韩夏勾了勾嘴角:“但我只能是给你引荐一下,苟诚收不收你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白冬立马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手脚都变得无措起来。
他不会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首先他有了工作,和韩夏就不算是包养关系,而是一起生活。其次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在外立业拓土,一展才华的志气,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有可能认苟诚做老师。
苟诚可谓是律师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啊,给他当学生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白冬点了点头,有几分孩子气地笑了起来:“我知道。”
韩夏看着笑起来有些傻的白冬,抬手摸了摸人的脸颊。
“韩哥,谢谢你。”白冬想起了他十九岁家里出事的那年,笑着笑着眼尾就红了一圈儿。
“没什么好谢的。”
就算是帮了白冬一个忙吧,苟诚向来要求高,如果真的收了白冬,只能说是白冬自己有能力。白冬年纪这么轻,也应该出去受些社会的苦,谁知道下回这人还能不能那么一点儿心眼儿都不长地被别人绑了去。
韩夏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操太多心了。
白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拖鞋都没穿,光着脚跑去了床头,从床头柜里找了一个背包出来,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卡片,又跑了回来。
“这里面是我赚的稿费。”白冬壮着胆子拉住了韩夏的手,把他找来的那个卡片放在韩夏的手心里。
韩夏愣了愣,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轻薄的银行卡,笑了起来:“你给我干什么?”
白冬没说话,只是看着韩夏。
那眼神真诚得不掺任何杂质,清透直接地望进韩夏的眼睛。
“韩哥,以后我挣的钱都给你。”
少年明朗的声音,像是说着学生时代什么再轻松不过的故事。
韩夏只觉得心里被不可明状地东西碰了一下,像是突然被暖融融的太阳烘晒了一遍,好像有坚冰解冻,涓涓的溪流传递进血液。
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商场如战场,稍不留神就会栽跟头,摔个粉身碎骨,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得时时算计,处处留心,心里早就麻木了,也习惯带着防备接触每一个人。可不管是多交好,也从来不会有一个人对你说:“我的都给你”诸如此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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