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冗长的蝉鸣。
陈卯卯想起以前看的读者文摘里有一段关于蝉的描写。
蝉的幼虫生活在土中,它们有一对强劲的开掘前足。它们有着漫长的生命,有几年也有十几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在蝉的生命周期的四个阶段中,除了最后一年的夏天以外,前叁个阶段都是蛰伏在地下。
所以蝉的鸣叫其实也是它们生命终结的尾音。
因为这一段描写,陈卯卯并不讨厌蝉。
陈卯卯烦躁的内心在此起彼伏的蝉声中奇异地安定下来。
她埋头吃饭,眼角的余光却注意着陈宵寅。他吃饭是用左手吃的,她记得他说小时候右手受过伤。
陈卯卯准备向他妥协。
其实她并非不能感觉出他对她的好,只是他真的太过于唠叨,让青春期的她不耐烦。
他的唠叨也许和夏日的蝉鸣有种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
雄蝉是为了求偶,他是为了促她上进。
“我吃完饭就去弄。”她小声咕哝着,但陈宵寅没听清楚,问了她一句“什么”。
陈宵寅以为她又在抱怨,于是说:“那就不收了吧,我们直接去榕城,缺什么哥哥给你买。”
她的目光从饭桌上的苦瓜炒鸡蛋转移到他的脸上。
刚好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陈卯卯能从他脸上看出显而易见的失落,但她来不及思考什么,陈宵寅就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在瓷砖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我以后懒得管你了,随便你吧。”他嗤笑一声,开门离去,也没说要去哪。
泥人也有叁分火气,更何况热脸去贴冷屁股。
陈卯卯莫名其妙。
在她对他的印象里,他应该不是这样动不动就放下筷子冲动走人的类型。
他的话和脸色都清楚明白地写着他生气了。
但是陈卯卯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谁叫你管的宽。
她心中默默吐槽,吃完饭之后也没收拾碗筷,自己回到房间里收拾完登机箱就躺着玩手机,直到第二天陈宵寅过来敲门,提醒她该出发了。
陈卯卯故意穿着短袖和超短裤,耀武扬威般只拿了一个20寸的行李箱。
他冷着脸,没有再多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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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卯卯在这之前从未坐过飞机。
尽管高空的光线刺眼,她仍是将遮光板全部打开,看像棉花一样一小团一小团的云朵。
陈宵寅一言不发地坐在她旁边。
他们坐的是商务舱,一上飞机陈宵寅就换上了拖鞋,披着毯子,带上眼罩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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