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暴富,几乎可以说是实现了阶级上的跃层,周二郎知道这种不劳而获的幸福感不会持续太久。
可不管怎么说,周家总算不再为银钱发愁,下一步最紧要的就是秋闱,只他这身子骨须得好生修养修养,连续九天的高强度考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好。
听说真有那死在考场上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周二郎想,若真有这种事儿,死的想必也是老弱人士,或是那本来就有先天疾病的,他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虚而已,平时又没有什么疾病,应当不至于这么倒霉。
身上揣着巨额的银票,不好到处乱逛,也没心情,大姐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财富砸晕,到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呢。
周二郎将几人送到码头,周锦钰出声提醒,周凤英才想到给二弟带来人参的事儿,忙从包里掏出个纸包来,讲了大郎挖到人参的事儿,具体啥年份儿的一家人谁也不懂,反正钰哥喝了说很好,想必不差。
人参若是好寻好挖,就不会卖那样贵了,周二郎自是能体会大哥的一片苦心,有大哥跟着,周二郎放心几人的安全,一家人挥手作别,远远的儿子的小奶音传过来,“爹,要注意身体呀。”
周二郎会心一笑,朝儿子挥挥手。
……
这日,正在书院课堂上着课,周二郎突然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地,众人忙去请郎中过来,书院里的半吊子郎中,负责日常给学生看病,过来给摸了半天脉也看不出个啥,只说可能是临近秋闱,心烦气躁兼体虚又或许是天热中了暑气就晕倒了。
周二郎在书院休息了几天,一直不见好,总是头晕脑胀,四肢无力,便向书院请假,说是去府城里找郎中看看。
对周二郎的病情,山长十分重视,这么个好苗子,已经耽误了六年无法参加乡试,现如今眼瞅就到秋闱之日了,却又身体出了问题,怎不叫人捶胸,给推荐了个在南州府十分有名的郎中,使人陪着周二郎前去问诊。
府城的郎中给周二郎开了药,却仍不见好,书院里有人私下开始悄悄议论猜测,怀疑是林士杰找人对周二郎下了毒,毕竟林士杰和周二郎的矛盾学院里几乎没几个人不知道。
同情弱者乃是人之天性,众人一时之间对林士杰都有些抗拒远离,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小肚鸡肠之人,谁知道自己有没有不小心得罪过他。
林士杰比窦娥还冤枉,他也纳闷儿是谁干的呢,他的确动过让周二郎考不了试的心思,但现在动手未免太早了点儿,怎么也得等到考试之前再说。
周二郎找到山长请病假,在书院没人照顾他,饮食上也不能单独开灶,熬药更是不方便,说是想回家修养些日子。
山长也怀疑是林士杰动了手脚,但他也没有办法,林士杰的姐夫是礼部尚书,他吃罪不起,明知道周二郎冤枉,也只得装做不知,允了周二郎的假。
薛良要送他,被周二郎制止了,“你的水平说上不上,说下不下,关键时刻使一使力气,或可有用,我抄录的书卷你可仔细领悟,莫要传给他人。”
薛良一百六十多斤的胖子,感动地直抹眼泪儿,周凤青自己都倒霉成啥样儿了,还顾念着他这个兄弟呢,一激动就把他爹卖了个干净,“凤青兄,不瞒你说,我爹珍藏着几味珍稀好药,我修书一封,你去找他,说不定能让你的身体早日好转。”
“多谢薛兄,有需要我说不得要麻烦伯父。”收了薛良写好的书信,周二郎之告别,走出了书院。
待走到无人之处,周二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与林士杰梁子越结越大,对方已经骑虎难下,没仇如今也变成有仇了,临近考试,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出什么阴招儿,不走留在这是非之地每天提心吊胆吗?
该学的早已成熟于胸,正好趁此段时间放松放松心情,调养身体。
周二郎进家门儿的时间,周锦钰正和一帮小娃子在自家南墙根儿玩儿泥巴,他主要给做战术指导。
“铁蛋儿,你把城堡建在这儿,待会儿柱子放水直接给你淹了。”
“钰哥儿,那咋办?你不早说,俺白垒这半天了。”
“你去找些树枝来加固,树叶也——”
周锦钰后半截话儿没说完,忽得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周锦钰先是吓一跳,随后试探道:“爹?”
周二郎粗着嗓子,“管谁叫爹呢。”
“我闻见爹身上的味道了。”
“什么味道?”
“爹的味道。”
好吧,周二郎笑着松开了手,“小手儿上全是泥,快去洗洗,爹带了点心回来,你给铁蛋几个分分。”
旁边几个娃子羡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为啥钰哥儿的爹就这么好,长得好,脾气好,对钰哥儿更是好。
朱氏听见动静,从屋子里快步出来,看到真是夫君,有些吃惊,今天并非旬休之日,“二郎,怎地今日回来了。”
“回屋说。”周二郎随着朱氏进屋,没必要让家里人跟着担心,就没说太多,只说请了假,要在家修养一段时间,以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周锦钰这会儿领着几个泥猴子从外面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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