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昨日到的,那信我带来了。”梁怀仁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思礼说,夫人生长在商州,一直和父母生活,十二岁前从未离开商州。唯一的变故,是十一岁那年走丢过,但过了两个月,就被找着了。”
梁柏打开信,一目十行地读完。
信里将欧阳意在商州的十二年事无巨细地阐述,从叙述看,是再普通不过的官宦小千金,无甚特别。
只有梁怀仁也注意到的,她曾走丢过。
该不是,她的噩梦与走丢有关?她走丢期间发生了什么?
她白日爽朗,夜里却噩梦频发,莫不是她的笑容是故作坚强?
梁柏抿唇思索,却也想不出什么来,少顷,轻叹一声:“信烧了吧。”
“是。”
梁怀仁拿过烛台将信点燃,扬手扔进炭盆里。
“将军调查这些,是否因为夫人……”
梁柏点头,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梁怀仁有点难以置信:“都一年了,你们还没……”
还没圆房?!
梁柏皱眉,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根本没机会给她看这个,也就没法解释我的真实身份。”
这种事儿真没法说,说出去也没人信。
他一个威风凛凛的三品大将军,哑巴吃黄连。好在还有梁怀仁、梁予信忠诚可靠、但梁予信还小,他只能跟比他年长、成了家的梁怀仁诉苦。
“找大夫看过了吗?”梁怀仁见梁柏点头又摇头,十分积极道,“那些江湖郎中只会糊弄人,要不我去找几个御医来给夫人看病!”
找御医?那不弄得满朝皆知吗?
他梁柏不要面子的!?
“不行!万万不可!”
梁柏断然拒绝,随即又觉得拂了人家一片心意,解释道:“是意意说,她不行。”
“……”
梁怀仁愣了愣,忽而止不住大笑起来——
“我第一次听到女人说不行的!哈!哈哈哈!”
梁柏:……
蛤?蛤你个头!
“不行”怎么了,懂不懂尊重人!
砰,梁柏拍了桌子,梁怀仁见状,吓了一跳,立马“啪”撩开衣摆,单膝跪地:“属下口无遮拦,将军责罚。”
“以下犯上,回奉宸卫领军杖二十,如再犯,别怪我不客气。”
说我可以,说我女人不行!
梁怀仁领命,松了口气,他皮糙肉厚,二十军棍简直小菜一碟,将军这是赏他挠痒痒呢!没事,打完再去吃几顿卤五花肉就好了!
然而来不及没高兴,又听梁柏冷道:“接下来十日,你只能吃粟米饭。”
梁怀仁:“……”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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