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眼尾掠过面色不虞的时聆,道:“开车。”
周十五发动引擎:“商先生,往哪开啊?”
商行箴转头把问题丢给时聆,揪一把枕头角,没将枕头拽出,反勾得人自觉往他这边挪了两寸:“跟同学约在哪了?”
时聆回答:“峤中北门。”
语气映射情绪,周十五听在耳里,不知这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明明两分钟前还中气十足地跟他对呛。
以防又遭暗刺,被掐得满胳膊伤痕累累的周十五选择闭嘴做好分内事,路口拐弯朝峤中驶去。
和齐晟洽谈很耗心神,商行箴后仰靠上头枕,想小憩一段路。
这时袖子被轻扯,他睁眼,时聆看着他:“你今天说的洽谈,就是跟他吗?”
没指名道姓,但都心照不宣,商行箴勾勾嘴角:“对。”
时聆不看他了,双臂夹紧抱枕,问:“谈合作吗?”
商行箴不言太明:“差不多。”
时聆垂下头,下巴将抱枕压出一片凹陷:“你说过你讨厌齐家,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合作。”
每次时聆露出后颈,商行箴都很想上手抚摸,但这次克制住了:“因为利益比憎恨更可取,没有哪个商人会跟钱过不去。”
时聆很多遍在商行箴面前表明对齐家的态度,这回最为直白:“叔叔,我讨厌齐家。”
商行箴应和:“我知道。”
他摘下驳领上的狮头胸针,在掌中掂了掂,扣住时聆的臂弯把人往自己身旁带:“过来。”
抱枕被扔到边上,商行箴托起时聆胸前的休闲包,将胸针别到上面:“奖励你帮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是时聆挑选象征威慑力的狮头,是时聆赠他化解忧心的香水后调,是时聆明知他稳操胜券还要跟他道一声无足轻重的加油。
商行箴明白自己心存矛盾,他对时聆留有心眼,但同时也无条件偏袒他、容纳他。
峤中到了,节假日的校门口冷冷清清,还没踏准十二点,除时聆外的其余三人已经会了面。
不明真相的以为几个少年思念彼此恨不得早早见面,实际上谁都怕迟到要被罚请客。
时聆下车甩门,对着闭合的窗户朝内晃晃手。
镀膜的车窗黑乎乎的,探头巴望的几人什么都没窥见,陈敢心说:“啥呀,这么神秘,让我们也跟叔叔打个招呼嘛。”
像是婉拒般,车子喷出一缕车尾气蹿出去了,时聆说:“下次一定。”
夏揽好奇心没那么旺盛,挎住时聆的肩膀怂恿道:“时聆儿最后一个到,请客吧。”
张觉走在时聆的另一侧,戳戳夏揽垂在时聆胸前那只手露出的表盘:“别欺负人,说好迟到才请客,这还没十二点呢。”
夏揽“哟呵”一声:“这么护住咱时聆儿,我怀疑你小子对他暗生情愫。”
陈敢心在旁边笑得东倒西歪,张觉急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我直的!直的!”
夏揽说:“脸都红了,谁信。”
陈敢心夫唱妇随:“这叫什么,会当聆觉顶,一览众山小。”
张觉说:“听听,一揽众山小,咋还把你男朋友绕进去了呢,这叫什么,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时聆拽住张觉的书包带:“张觉,不是我自作多情,你长得比揽子帅却始终保持单身,是不是在偷偷暗恋和你一起长大的我?”
张觉瞪大眼:“时聆儿,连你也要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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