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摆出一副愤恨样子,道:“这胖子好耍滑头,当初说那六艘船上全是官盐,谁知他瞒下宝物不讲,自己私藏了去!这厮没有义气!”
张帆心骂“你这家伙比叶千寻也好不了多少,一样的没有义气!”口中说道:“既然是他做的,那日我带人上叶家庄,杀个人畜不留!”
张大首领海盗做惯,杀人毁船都是常事,说来甚是轻便,孟义山听了可是吓了一跳,暗道:“这厮手段到辣,叶家要是灭门,上千口人命的大案……别说老子,李大人的知府都要完蛋!”
孟总捕赶忙劝道:“咱们江湖汉子,讲究以眼还眼,你把叶胖子乱刀砍了才痛快,但他庄里还有老弱,一并杀了不免坏了张大哥的名声!”
张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孟义山道:“一切等我伤好了再说,眼下你还是先顾那两船宝物的下落吧!”
孟义山料不准张帆的意图,心愁张帆这条猛虎,怎样使用而又不让他伤及自己,到真是难办。
又谈了些江湖琐事,孟总捕说让张帆好好养伤,便告辞回衙,张帆见莫魁也是住在此宅,便邀他留下,切磋下武艺。
张帆对莫魁的印象要比对老孟好的多,他见这汉子方才挺身护主,很激赏他的忠心,莫铁熊见张帆武功高绝,也想求教,当然乐意奉陪。
孟义山没回府衙,他有些天没去叶家了,自然要去和过五湖接头,问问老贼查到财宝没有,何况那里还有美貌的阿丑姑娘!
老孟拎着几副补药,摆出探病的姿态进了叶家,直接对下人道:“告诉你们庄主,老子是来看阿丑姑娘的,就不去见他了!”径自来到阿丑的卧房,拍门道:“阿丑,我配了几副补药给你送来!”
开门的阿丑让孟义山眼前一亮,只见她柔美的脸容略带些憔悴,白狐裘的坎肩裁制精巧,月白襦裙在腰间系了个淡黄丝绦,上衔玉环,裙幅摆动正是“裙拖六幅湘江水”的式样。一身素净如雪的装扮,衬得玉骨冰肌,明艳动人,盈然如仙子下凡。
阿丑嫣然一笑,自孟义山手中接过了药包,神魂颠倒的孟总捕急忙挤进了门内,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孟义山这家伙进屋也不找椅子,怎么舒服怎么办,径自在阿丑的床边坐下,笑着对她问道:“阿丑,你的伤养好了么?嘿嘿,我放不下心,抛下衙门的公务就来看你!”
孟总捕语气很是关心,一双眼睛却是瞄在美人身上,肆意打量着眼前的秀色。
“不劳你挂念,已经好了!”语气甚是冷淡。
孟义山一口把茶喝了,笑道:“不管真假,你是我老婆。夫妻一场,总要来看看的!”
阿丑打量着眼前这个汉子,本是大眼浓眉,威武粗豪的相貌,却被一道如血的刀疤横在脸颊,添了三分阴狠,口中说起无赖话来眉飞色舞,就像再是正当不过一样,心中不禁有些羞怒,正色说道:
“你救了师兄,我心里感激,但再言语轻薄,莫怪我不客气!”
老孟见阿丑玉面含霜,凤目蕴怒的姿态,心中想道:“原来美人生气都是好看的!”口里却转回正经,道:“阿丑,你和我回尚书府住吧,叶胖子得罪的人多,没准那天杀进庄来,受他连累!”
孟义山心中揣度“张帆要是真的杀入叶家庄,这厮心狠手辣,即是阿丑这等美貌佳人,估计也是杀来不皱一下眉头的!”便起了护花之意。
阿丑摇头道:“叶庄主是华山长老,挑战叶家庄,便是得罪了称霸甘陕两省的华山派,武林中甚少有人敢冒这个险的。”
孟义山说服道:“嘿嘿,上次劫船走了张帆,他要是回来报复,手下部属数万,屠灭一个庄子就跟吹灰似的,你师兄伤又重,到时候连跑都不成,那死得可太冤了!”
此事一提,阿丑的心就悬了起来,知道这事大有可能。住进城内的尚书府,确实是安全无险,只是每日要面对孟义山。这家伙言语无忌,又好轻薄调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口中还是回拒道:“这要问过我师兄的意思。”
孟总捕对美人有意,对子鬼可就随便了,敷衍问道:“你师兄的伤怎样了?”
阿丑当他好意,叹息道:“内伤已经好转了,昨晚清醒了一阵,现在又在昏睡!”阿丑想起师兄能活命还是靠孟义山找来清儿诊治,便道:“师兄的伤势真该多谢你帮忙,请你带我谢谢那位出诊的姑娘!”
老孟心说“老子为了医治子鬼,显些让清儿当做淫贼收拾了,这罪遭的冤枉,不收回本钱不免有点亏。”笑着摆手道:“这不算什么,阿丑你生得花朵似的美貌。那天却哭的跟泪人似的,我看了是好不心疼!子鬼兄弟生龙活虎般的汉子,也不能就这么完了,我老孟心肠软,自然要帮忙!”
阿丑听了有些感动,理智提醒她这人的话不可信,但是心底却感觉这汉子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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