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府墙外是条窄巷,对面又是一座广栋连云的府邸,不知是什么大人物的住所?
正要觅路而走,巷外却传来人声,云敖内功被废,耳力到还敏锐,对孟义山道:“来了四个人。”
脚步声响起,显然是搜捕的军兵到了,人声逐渐向巷内转移,大寨主对云敖道了一声:“后会了,老云”
便将云敖奋力掷入马府对面的那家宅邸,回身静待来敌。巷道里有四名军卒两人一列,手抓着刀枪前近,边走边发牢骚,抱怨道“娘的,把大伙从热被窝里拖出来,搜什么刺客,能被我们抓到,那是几等的刺客?”
“姓马的拖欠军响,死了活该,那刺客怎不连刘参将一发宰了,老子们一定保佑那刺客长命百岁!”
“谁说不是呢……啊!”
前面的一名军卒以被人一拳打倒,一个满面血污的大汉冲了上来,“砰砰”几声响,老孟将这几名军卒揍得东倒西歪,顺手夺过一条红樱长枪便刺。
眨眼功夫,被他爆虎冯河的气势所摄,打倒两个,刺伤一个,剩下那个亡命奔逃,口中大喊着“抓刺客。”
人声四起,大队军兵听得喊声,向着小巷集中,左右通路皆被围了个铁桶一般严实。
人急智生的孟义山将从狗洞踹落的数块砖头垫在墙下,踩上去揉身一跃,扒着墙头窜上了马府对面的院墙,一闪身没入了那家宅邸之中。
孟义山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对躺在他身侧的云敖道:“老云,你我兄弟!命不该绝啊。”
云敖的内功已废,就如寻常的老人一般,与马文明战了一宵也没了气力,俯卧在地上,爬不起身。
孟义山把长枪递给云敖拄着,说道:“忙了一夜,饿死老子了,咱们去制住此间主人,也好藏身。”
武功不行,但自认在打劫大户上绝对是个高手的老孟,搀扶着云敖摸索就向这间已经被惊扰起来的府邸走去。
在打趴下一个下人,吓晕了一个起夜的婢女后,孟义山终于找到了此家主人的卧房。
大寨主这些天上乘武功不白练,颇增了些气力,那房门连着木栓被他毫不废力的一脚踹开。
府邸主人的大屋布置的甚是典雅,房中的拔步床上躺着两人,一个是白发老翁,一个是妙龄少艾,瞧来很不协调。睡在塌上的两人均被惊醒,那两人身上一褛不着,精赤着身体,那女子一声尖叫抓起被单裹紧了身子。
那老翁白面长眉,面色红润,瞧来到有些官派,在床上直起身来,口中对孟义山呼喝道:“大胆贼人,还不快退,不知我何尚书么?”
大寨主在那老者下身描了两眼,哈哈大笑道:“上输,我看你下面到是很输!”
把那老者窘得大呼“无耻狂贼,气杀我了!”
自房外将云敖掺了进来,大寨主接过那杆长枪,在这老者心口一比,斥喝道:“快穿衣服,嘿嘿!要是不从,你去跟阎王爷比什么上输下赢罢!”
冰冷枪尖压身,不由得那老者不怕,手里哆嗦着系着衣扣,口中问道:“何事要用本官”
孟义山言道:“摆一桌上好酒菜,给爷爷压压惊,再拿两套新衣更换,其他事后再说”
翌日,何尚书的府里都在传说昨日隔壁马府的血案,众人议论纷纷,这种时候,尚书大人的两个远房亲戚来访,稍微有些扎眼,那个刀疤汉子看着模样有些凶恶。但也无人敢嚼舌头。
云敖在何老尚书的床上躺着养伤,瞎说何老尚书是自己亲舅公的孟大寨主,一大早就叫了一桌海参鲍翅,吃的十分口滑,连连让后厨加菜,把府里的厨娘都惊呆了。心想“这是那里来的穷亲戚。”
“老舅公”还给侄孙子置办了一身锦衣华服,穿在身高膀阔的大寨主身上,很是气派,孟义山满意的对一旁愁眉陪坐的老尚书,没口的道谢。
何尚书越看孟义山那张疤脸,越是害怕。他已经听说了昨夜马府的血案,暗道马文明军中宿将,与大同总兵郭登,定远将军石彪并称明军三虎,曾于检军之时戟挑千斤鼎,这般武艺都被这两贼人杀了。
何老尚书陪着一万个小心,对孟义山道:“状士还有什么需求么?”
大寨主哈口酒气,拍桌笑道:“也没什么,借你府第暂住两天,多叫你几声舅公而已。”
老尚书心中暗骂“我那来这般杀坯孙子。”
此时门房进来通报,洛阳新任知府李崇义李大人来拜会老爷。
这洛阳李知府名崇义字伯涵,是何老尚书的门生,进士及第,官受翰林院编修,因很得兵部尚书于廉于少保的看重,刚刚外放了这洛阳知府。到任不到一月,境内就出了镇守一方的总兵官被杀事件,好不愁人,马府就在尚书府的隔墙,李大人一大早就来看望老师。
搞不懂品级的大寨主一听知府都来拜会这老家伙,看来他这“上输”官蛮大的。
何尚书瞧了瞧孟大寨主,不知怎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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