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越想越忍不住,他本来趴下去准备睡了,忽然单手捂住脸,肩膀开始抖。
贺朝满脑子都是唐森说的“这条裙子那条裙子”,扭头想问谢俞老唐是不是疯了,发现谢俞捂着脸一直在笑。
“……”贺朝顿了顿说,“是兄弟就别在这种时候嘲笑我。”
谢俞很显然选择了不做兄弟。
贺朝只能选择把头扭回去,这个小没良心,眼不见心不烦。
隔了几分钟,贺朝又忍不住凑过去跟小没良心说:“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
“为什么老唐等级比我还高?我堂堂一个人民币玩家……”贺朝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老谢,你过分了啊,差不多得了,还笑?”
贺朝很想去厕所蹲着来根烟,但事实上,只能从身上摸出一块糖。
“我赌五毛,绝对是万达那个孙子。”贺朝扫了班里人一眼,“除了他还有谁,他那人,嘴巴闭着都漏风。”
万达莫名其妙背了个锅,自己还浑然不知。
月考卷改得很快,次日早晨大家陆续进校门的时候,排名情况表已经贴在了布告栏上,白底黑字,密密麻麻一整板全是名字。
住宿生还不习惯精忠报国当起床铃,以及电台主持人姜主任每天早上长达二十分钟的演讲:“我们必须要奋斗,拿出自己全部的精力,不要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谢俞日常被吵醒,门外还有血气方刚的住宿生们正在进行晨骂运动。
还有对门贺朝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估计刚被吵醒,短信上面只有一个字:日。
隔几分钟,短信又来了。
-小朋友,起了吗?
-没。
-我也没,熬过二十分钟接着睡。
-你上午不上课了?
-第一节老唐的课,让我缓缓。
第一节课贺朝没去上,但是他的考卷又开始在班里传来传去。
“这要是把朝哥做过的语文试卷都装订成册,简直就是快乐的源泉,”刘存浩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牛逼的解题思路,还怼出题人……我去。”
“你看他作文了吗,背影,写的是自己的背影,开头第一句——我觉得我的背影特别帅气,接下来一路狂吹八百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想笑死我,俞哥,你看了吗?过来一起看啊。”
谢俞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认识到,开学短短一个月,他的生活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
突然间——多出来很多种声音。
这些声音霸道地、一点一点挤了进来。
很吵,也很闹。
贺朝掐准了语文课下课溜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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