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峰两眼紧盯着上官陆,说着然后用手指着前方河道中的铁栅闸,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二弟,你可知为何,浮屠城位于人河之上的南北两个城门都是五道铁栅闸,且上下各有两道,我们拥挤成这样,中间的那道铁栅闸却始终不开吗?”
“难道不是因为战事需要吗,擎央城的四方城门,中门始终不开只有大军开拔出征或是重大事情才会开启。”上官陆很是疑惑胡峰为何会如此相问。
“陆兄,此言差矣,各城所建之时,确是为军事所用,但神雀王朝内部各郡州,已经多年无战事,那些规则早就已经不再适用了,现在各个城池中门是只有王爵之族才可通过,现在你可知为何了吧。”胡峰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声音也越发低沉,说着扭过头看向城门便不再言语。
上官陆听完是满脸的苦涩,王爵之家啊,确实不是自己这小小奉国将军可攀附的,两者是天差地别啊,夏族爵位是王、公、侯、伯,王爵可是一品,奉国将军不过是伯爵区区四品,想着想着就有点失神没精打采的,只是脑海里那抹影子,挥之不去无法抹除。
“二弟,你又何必如此苦恼呢,大男儿生于世间,有何惧之,你我皆是未及开武,前程大好。”看到上官陆有些颓废之色,胡峰挥动双手,一番话说的是激情澎湃。
“多谢大哥,王爵又如何,我上官陆总有一天会成为屹立于开元大陆的大武者,令万人敬仰。”但哪有少女不思春、哪有少年不钟情呢!胡峰的激情同样使得上官陆深受感染,一时间豪情万丈,因为身份差异而被熄灭的心火又逐渐熊熊燃烧起来。
“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万人敬仰的大武者,是那般容易吗?武者若是嘴上说说就可以,那还修个屁啊,武者早就烂大街了。”上官陆、胡峰是豪言壮语,一旁不知什么时间过来的汉子听不下去冷嘲热讽道。
“我陆哥乃是天纵奇才,只是未及开武,尚未修习而已,一旦开武必成武者,你这凡夫俗子知道什么。”汉子的嘲讽正巧被找寻上官陆二人的上官源听到,立刻气势汹汹的喊叫起来,只是尽管心中不忿,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并没有吐露出已经成为武者的事实。
“哼,小屁孩,不知道武者修习的艰辛,还天纵奇才。我呸,难道现在我夏族小子都是如你们这般就知道胡言乱语的嘴炮吗?我边郡汉子多年守护,换来的就是你们这样只知狂妄吹嘘的废物。”认为上官源在吹嘘的汉子更是嗤之以鼻,对三人完全就是不屑、憎恶。
“别看不起人,是你自己想做井底之蛙,别看其他任何什么人都是,要知道这世间还有鸿鹄在翱翔,雄鹰在展翅,倘若按你所说,若我陆哥成就武者又该如何。”上官源两手背后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继续朗声道。
自家陆哥已经成为武者,上官源非常清楚,只是为了避免在外生出事端,师父特意从慎氏慎估那求来隐行药,用以隐藏行的气息,此时不管是上官陆还是他,除非比斗动用内劲在他人看来完全就是长得略显壮实的孩子,眼前汉子趾高气昂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上官源大为恼火,因此借机给对方挖坑。
“某家荒郡、五羊州游魂姜愧,你们如此大言不惭,还妄言我乃井底之蛙,既然你们这般自信,觉得成为武者轻而易举,若囊中之物,不妨赌一把如何。”汉子扭头看着上官陆三人眼神满是蔑视,特别是面对上官源面目上似乎满是愤怒,只是眼角那丝狡黠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胡峰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开元大陆开武之后开始积蓄劲力,最耀眼的记载是三千年前的先贤吴达,两年武者、三十年先天、五十年年宗师,一年成为武者,这摆明就是耍人嘛。
胡峰慌乱不已,上官陆、上官源却是面色慌张,内心窃喜,上官源死死握紧后背的双手,牙根咬的死死的避免自己出现疏漏。
上官陆拦住上官源和胡峰“峰兄,稍安勿躁。”又给上官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配合自己。
“这位仁兄,我等胡言乱语也好,高谈阔论也罢,与你何干呢?”上官陆面有不虞,却装作强硬的说道,看着取笑自己的人,心里却开了花。
“一群小儿,无需他言,怎么不敢赌吗?”姜愧感到上官陆是在强撑,以为不愿回应他的赌约,说话更是不客气。
“姜愧是吗?你既想赌,小可陪你便是了,那就以开武之后一年的时间为限,赌我是否可成为武者,赌约便是输者成为对方追随者,终生追随,可否?”上官陆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姜愧,开武五年成为武者,现年四十,为一流武者,今日应诺成赌。”姜愧满脸的骄傲,不过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上官陆听到也很是诧异,五年武者十五年一流武者,资质也很是不俗啊,一想到再过几年,自己即将捡到这个宝贝,更是兴奋。
“就依你之言,药郡青州上官陆,现年15,今日与你应诺相赌,开武礼过一年,成为武者,输者成为对方追随者,终生追随。”看着姜愧,上官陆暗自窃喜,毕竟眼前此人百分百就是自己的奴仆啊,而且现年四十岁就已经是一名一流武者,想必资质应该不错,今后的成就亦是不低啊。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倘若尔等毁诺,我也无可奈何。”姜愧显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担心对方毁约,厉声问道。
“无言语相激,我等虽说年幼,却也不是无信之人,六年之后药郡国学府府门相见,应诺。”生怕自己露出破绽的上官陆转身拉着三人就欲返回船舱。
“黄口小儿口说无凭,姜某信不过你们,武者君斗!”姜愧朗声说道,说完便用短刀对自己左手手掌扎了下去。
所谓武者君斗:“武者君斗,掌心盟血,心血相连,生死无悔。”乃是开元武者比斗盟约最常用的方式,却被所有武者所遵守,从无违背一说。
上官陆看到姜愧已经在左掌心扎出血,毫不犹豫用匕首扎向左掌,然后快走几步到姜愧近前,双掌相合,直到鲜血从缝隙中流出来后才松开。
“武者君斗,合掌盟约,终生无悔。六年后,药郡国学府府门相见。”姜愧在三人身后喊道。
对于这场风波,胡峰始终心存担忧,对于什么时间能够入城已经显得无关紧要,抽空就给上官陆讲述一些开元大陆先贤的奇闻趣事,希望上官陆能够设法解除赌约。
尽管知晓胡峰乃是好意,可自己已经成为武者的秘密又绝对不能泄露,只能硬着头皮不厌其烦的听着。
七日后,客船通过城卫盘查顺利进入浮屠城,上官陆也终于松了口气。
“二弟,我代家父前去拜访几位叔伯,就先告辞了,考校之日国学府再见。”考校之日没有几天了,路上耽搁时日太多,胡峰只能与上官陆、上官源惜别。
“大哥,你我一见如故,此番短别,不日便会相见,何必这副姿态呢。”上官陆见到胡峰有些伤感,劝慰几句。
“二弟之豁达令大哥佩服,是我女儿态了。见谅,考校之日相见,告辞。”胡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拳行礼潇洒离开。
“陆哥,咱接下来去哪啊?三天之后就是考校之日了。”看着繁花似锦的街道,上官源有些迷茫的问道。
“源子,咱也走走、看看,见识一下浮屠城。”上官陆另有所指的回道。
“陆哥,既然是逛浮屠城,那是不是应该先找个住的地方啊,身上七零八落这么多包裹,真的是逛不动啊。”上官源扭动着身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还是背着吧,看着多,都没多重,在船上你又不是没有听大哥说,客栈一个房间多贵,能省就省吧,走!”话没说完,上官陆扛起包裹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
大包小包扛在身上,两人就这样在浮屠城内闲逛起来,只是越逛上官源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家陆哥完全就不像是在逛街啊,更像是在找人,就这样一直逛到天色昏暗,便在国学府左近的一个客栈落脚,两人除却温习典籍、日常修习外,其他时间完全就是在游览浮屠东西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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