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官陆,血狼军卫卫正,该当如何应对?
······
这些,脑海中此起彼伏不断翻涌的思绪,令上官陆愈加烦闷和忧虑。
魁凌峰,营地。
方宗带着上官陆顾不得和其他所有人寒暄,点头致礼,火急火燎直入王浑所在房间,掀开毡皮帘,上官陆入目所见,往昔那个呼风唤雨锋芒毕露的“混元枪王”、王浑,就这么软塌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整个人面色黑黄、双目微闭、眉头时皱时展,而随着眉头的收缩、舒展,身躯微微抽搐。
“医师,我师叔伤势如何?”
医师所有心思都在床榻上的王浑身上,压根就没有听到上官陆话语中的称呼问题,极其不耐烦的随口回道:“脏腑因重击而受创,脊背各大穴位、经脉皆有损伤,紧要的是左胸所受刀伤,兵刃上被喂了药物,不是毒药,但应是一种独家药物,可令邪力冲入脑识,造成脑识动荡,神魂不安,这也是同知大人始终沉睡的缘故。”
“好了,好生照顾好大人!”
方宗匆匆吩咐医师一声,转头看向上官陆,双眼满怀期许道:“上官师兄,对于老师的伤势,可有办法?”
“方师弟,容我想想。”
上官陆的回答也只是让方宗眼神中的光芒暗淡了些,显然答案并未超乎方宗的预料。
重重叹息后,方宗的目光始终未曾从王浑脸上移开,低声幽幽道:“师兄,老师昏迷前叮嘱过老齐头他们,书生、屠夫、长虫他们会护着师兄离开君山。”
方宗这句王浑的叮嘱让上官陆震惊不已,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当真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了吗?辛勤谋划良久,难道最终还是无法摆脱落荒而逃狼狈逃窜的命运?
因粮草,魁凌峰对血狼那定然是虎视眈眈,软硬兼施。
青狼卫君山密道仍旧在鞑子手中,那是悬在血狼、五羊关、神雀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夺坪峰几万鞑子敌兵,那是一头蓄势待发随时都会将血狼撕裂的恶狼。
王浑这位先天圆满境界武者的交代足以说明严重性,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王浑不在,以书生、屠夫、长虫为首的魁凌峰王郡都指兵马的态度和立场会是怎样?以当下支离破碎的血狼边军能够独自抗下这一切吗?
不甘、无力,交替出现的两种情绪完全占据了上官陆的脑海。
就在上官陆天人交战、方宗愁眉不展陷入悲苦之中,同样自进入房间便一直盯着王浑认真审视的姜愧突然开口:“主子、方宗,我想我知道王前辈所中之毒为何了,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鞑子祭祀之地的开灵神液。”最后这句话,语气是既肯定又迟疑,显然就连姜愧也无法百分百确认。
“开灵神液?”上官陆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迅速开始搜索,终于在国子监书库一本记载謌克修习善本中找到相应内容,当即向姜愧求证道:“姜叔,可是鞑子各部落真神承祭之地因祭祀而出现的神液,这东西不是用以鞑子部落孩童开灵修习之用吗?这东西在鞑子各部落可是珍稀之物,也就只有贵族子嗣方可用到的吗?”
“正是、正是此物,开灵神液的确稀少珍贵,就算是鞑子金毡部落也是以滴来论,服用此物之后,对神力更加亲近,修习也是一日千里,乃是鞑子各部落维系统治的基石。”姜愧肯定的回道。
“姜前辈,确认?那如何?”上官陆的解释、姜愧的肯定让本已近乎绝望的方宗看到希望,两手死死抓着姜愧双臂,急切问道。
姜愧并未尝试挣脱,以眼神安慰着神色焦急的方宗,快速说道:“此物对信奉真神修习神力的鞑子而言,乃是神物,可对于夏族我们修习行意的武者而言,却是剧毒之物。”目光转向上官陆,压低声音道:“我虽有尊者身份,但我并非修习神力,或许只有克托兰能够解决。”
上官陆神色中没有丝毫迟疑,什么克托兰的身份问题、什么他对克托兰那队鞑子的重要性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抛于脑后,当即拉过方宗低语道:“方师弟,寻一绝对信得过的人,往开灵峰走一趟,传令娃娃和克托兰,立即率领暗金铁蹄到魁凌峰,开灵峰一应军务暂由范、林两位教习负责。”
“另外,遣人到血狼营地,将我的五羊铠和长枪带来,向血狼卫寨魏知卫、程典、刘监传我军令:‘血狼即刻备战!’”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容不得上官陆多想,唯有竭尽全力拼死一战,于血肉厮杀中,求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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