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莫明其妙地转变让子七吓了跳,反射性地离她远了些,情况有点不太妙,后续发展很让人担忧啊。
“我……”她犹豫了下,欲言又止,“红扁在哪?”
“应该在你们以前住的屋子里吧,她刚才说是要去整理些东西。”
子七话刚说完,就瞧见九金忽然起身,跑了出去,甚至都没有跟他知会声。他瞪着那个身影,越想越觉得一定要好好教育下这个死丫头,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规矩,吃饱了,至少也要对他说声谢谢吧。
对别人这样不打紧,但是她就是不可以这样忽视他,他……他好歹是她哥哥……
途径庭院的时候,九金瞧见她家师公正在和老道姑叙旧,为了不让他发现,她故意饶了好大一圈,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以前的屋子。见龙套和红扁正在角落窃窃私语,活像偷情的小两口,她很不厚道地咳了声,打断了那两人。
“咦?小姐,少爷不是说带你去吃东西吗?”龙套若无其事地笑问,按照九金的饭量来说,她应该要吃很久才对啊。
“七哥哥找你,让你快点去,说是有急事。”九金瞪大眼眸,眨都不眨一下,撒谎要的就是这种超脱境界。
“这样啊……”龙套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红扁,“那我先去看看,一会再来帮你哦。”
“走开走开,谁稀罕你帮了。”红扁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人好讨厌,干吗说得好像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一样,她明明是躲他都来不及。
直到龙套暗自咕哝着悻然离开,九金才收起笑脸,环顾了眼这屋子。还是弥漫着那股熟悉的霉味,以前这里还尝会萦绕着血腥味,因为她每次被打都会见血。斑驳的墙上有用黑墨画出的一条条竖线,那是师公离开的第一天起九金开始画的,每天一条,不知不觉已经满墙都是了。
明明是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九金却一点都不觉得留恋,她收回目光,沉了沉气,轻声问道:“红扁,那天陈韪是不是来找过玄机姑姑?”
“你……”红扁怔愣了下,脸色的血色顿失,“你想起那天的事了?”
“嗯。”九金踌躇了些会,点了下头。其实,除了陈韪,她压根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是觉得红扁一定瞒了她一些事,以往每次陈公子来找玄机姑姑,多半都会留宿的。可是裴大人那天问起的时候,道观所有人都未曾提起过陈韪。
九金没有预料到的是,随便点一下头,就会让红扁手足无措。
愣了许久后,红扁忽然开始不停地在屋子里徘徊,像在盘算着什么,隔了很久,才紧张地追问:“阿九,你没把那晚的事跟师公说过吧?”
“为什么不能说?”她眨着眼,看起来很无辜。
“当然不能说。玄机姑姑交待了,不管如何,千万不能把陈公子给供出来,会毁了他一生的。”红扁紧握住九金的手,显得很激动。
“他的一生会比姑姑的命还重要吗?”
“阿九,你不懂。”红扁咬着唇,略显呆滞地在硬床板上坐了下来,目光很空洞,“也许对我们来说姑姑的命更重要,可是姑姑不这么看。她倾尽了所有积蓄买通了道观的所有人,就是为了不让陈公子惹上麻烦。何况,如果姑姑不被治罪,你永远都离不开咸宜观,有一天甚至可能步上她的后尘。”
“倾尽所有积蓄保护陈韪?一个需要女人来保护的男人,还算人吗,分明是只龟。”九金也激动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识人的眼光已经很差劲了,没想到一个身为她师父的女人居然更逊。
“别这么说陈公子……”红扁脱口而出,跟着又扫了九金一眼,见她没多大反映,便立刻转过了话锋:“姑姑说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陈公子就是她的‘有心郎’,值不值得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这句话,九金倒是挺同意的,那个陈韪看起来的确像个“有心狼”。
还是只恶狠狠地狼,吃了人不吐骨头,不仅吃了姑姑,在九金看来,红扁多半也被吃了,“红扁,你是不是喜欢陈韪?”
红扁双颊绯红地垂下头,有些扭捏。
惹得九金直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空害羞。
“喜欢又怎么样,人家哪会看上我啊。”红扁有点失落,为那段早夭的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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