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清晨七点。
那沙发睡得她全身都似被捶打过的酸痛,稍微动一动,脑袋里神经跳痛。
她撑着爬起来,去找自己的手机,最终在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口袋里发现了。
她正觉得口渴极了,端起来一饮而尽,再看水壶里还有,又添了一杯。
刷牙时,瞧着镜子里几分蓬乱的头发,伸手抓了一把。
渐渐想起昨晚跟晏斯时出去吃饭,被半瓶果酒干趴下的糗事。
最后的记忆,是她上了晏斯时的车。
洗头洗澡之后,夏漓擦干头发,顶着干发帽回到自己房间。
解锁手机,锁屏弹开后的页面,微信图标右上角,缀了一个未读数字为“327”的红点。
她所有的群都设置了免打扰,一般情况下很难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未读消息。她的第一反应是工作方面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所以有谁为了方便沟通,或者不如说甩锅更贴切,于是新拉了一个群。
做好心理准备,点开微信。
确实有个新群,但不是工作群。
“老朋友们快来看有人诈尸”。
哪个正经工作群都不会起这么不正经的名字。
327条的未读消息,有283条都是这群一夜聊出来的。
夏漓点进去,稍微往上拖了拖聊天记录,发现晏斯时竟然在这群里。
再看群成员,除了她自己,剩下的六人是晏斯时、林清晓、徐宁、聂楚航、王琛和陶诗悦。
细品如此诡异,结合群名来看,又如此合理。
群主陶诗悦真是个天才。
大抵是闲的,夏漓将聊天记录一直拖到了最开始的地方,然后顺着时间顺序往下翻。
这群建立的初衷,是晏斯时问徐宁的电话号码。
间杂着似乎有点状况外的聂楚航,晏斯时的微信号,追问他是不是晏斯时的消息。
晏斯时很长时间没回复,群里其他几人乱七八糟地聊了一会儿。
直到快四十分钟后,晏斯时出现了,回复了聂楚航:是我。
于是群再度活跃起来,几乎都围绕晏斯时展开。
问他在哪儿工作、做什么行业、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继续读phd——最后这条是王琛问的。
晏斯时基本都回答了,但很简短,那风格未免太像是个理智冷静、言简意赅的ai。
等基本信息都问过之后,后面内容便是混乱的自由开麦环节:王琛孜孜不倦地表达对晏斯时没有继续深造的惋惜;聂楚航和林清晓见缝插针地名为互怼实为撒狗粮;在香港工作的陶诗悦说下月可能要来北城出差,让晏斯时到时候请客……
这所有的消息里,夏漓特别在意的是,群刚刚建立那会儿,林清晓发的一条——
xxxxiao:今天怎么这么兴师动众地找我们家夏夏yan。
所有专门晏斯时的消息,他都回复了。
独独这条。
直到翻完了所有的群消息,夏漓都没看到晏斯时关于这条的回答。
退出群聊,再去查看那些单独发来的消息,都是昨晚的。
起初是王琛:
——晏斯时问你的电话号码。
然后是陶诗悦发了两条:
——嗨嗨,你跟晏斯时现在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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