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齐点头道:“不错!我要找你,古语说得好,父债子还,你师父欠下我靳家一笔血债,算在你这徒弟的身上,并不为过。”
海平候毫无讶色,泰然应道:“靳兄有此雅兴,在下自当勉力奉陪,不过据在下看,靳兄的死期恐怕不远了!”
靳思齐傲然答道:“兄弟虽非铜筋铁骨,却极愿在尊驾紫金宝刀下一试锋锐!”
海平候淡笑道:“靳兄会错意了,在下的宝刀并不轻易染血涂腥,在下是说靳兄不久将死于黑旋风手下。”
“黑旋风!”
这个名字似乎有极大的震慑作用,靳思齐闻言又是一声低呼,双目发直,如沉塑木雕般僵立。
海平候又道:“黑旋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靳兄既已公然表示与之为敌,黑旋风断然放不过你!”
靳思齐突然引颈一阵獠笑,沉声道:“你莫非是抬出你师父的威势,来吓唬靳某人么?”
海平候激动雄心,傲然道:“在下一柄宝刀,已足够啸邀江湖,无意藉势逞威!”
靳思齐冷冷哼道:“待靳某会会你那柄宝刀!”“刀”字尚在嘴边,靳思齐身形右滑,左掌暴出,五指如钢钩,疾如电光石火般抓向海平候腰际。
海平候原已提刀在手,早已对方语气中听出就要动手的信号,几乎同时间,身形一旋,宝刀由下而上,向靳思齐的腕部削去。
靳思齐倏然缩手,飞身瓢退!
海平候也立即撤招收势,渊淳岳峙般昂然而立,淡然道:“你不是说要试一试宝刀的锋锐么?为何又抽身飘退呢?”
靳思齐嘿嘿冷笑道:“你不要口出狂言,你手中宝刀若能将靳某衣裳上挑断一根纱,靳某立即释出花氏姊妹,并愿意负荆请罪。”
“好!”海平候微微一颔首,双目凝视片刻,蓦然一声沉喝,刀光如一泓秋水般洒泼开来,直指中盘,势沉招厉。
靳思齐既敢夸下海口,确也有其自恃之处,只见他人如魅影般一闪,已到了海平候的左侧。
然后身形一矮,双手同出,十指如钩,右袭“期门”左逼“气海”,出手辛辣,凌厉无比。
海平候宝刀飞舞,身法步眼灵活已极,只见霍霍刀光如鹅毛雪片,如缤纷落英,如风卷残叶。
靳思齐则东点点,西抓抓,身法之灵巧,尤有胜之,身形腾挪之际,如灵蛇出洞,如滚龙穿浪。
海平候虽未用出修罗七势,但那透过宝刀的罡劲,却也汇成一道炁墙,竟然遏阻不住靳思齐的攻势。
而靳思齐的两手,东点西抓,却也凌厉无比,指未到,刚劲却已穿过炁墙临体,海平候不由大骇。
海平候竭力不欲宝刀染血,只想寻一空隙,将靳思齐衣挑破,让靳思齐服输,将花氏姊妹释出也就算了。
殊不知靳思齐异常难缠,看来不施煞着,难以善了,海平候一心惦念花氏六姊妹安危,那有心情恋战,心中一发狠,厉叱道:“在下要施煞着了,你若再不全身而退,休怪我下手无情。”
靳思齐嘿嘿一声狭笑道:“尊驾手中宝刀,比起本庄主厨下菜刀,并不锋利多少,你尽管来吧!”
海平候也不答话,刀势一紧,陡然展开修罗刀法,顿见一道金光向靳思齐拦腰绞去。
此招一出,靳思齐立入险局。
蓦然,一抹白光从旁而起,“锵”地一响,硬生生将海平候的宝刀封挡回去,而且火星四冒。
海平候根本未看清,急切里,抽刀飘退。
原来这一招封挡之人,是身怀六甲的燕容容。
燕容容满面蒙霜,怒目眈视地仗刀而立,手中拿的正是那把缺了个小口的柳叶刀。
双方凝视片刻,燕容容寒声发话道:“阁下刀法精绝,拙夫也许不胜一击,容容新婚初始,不愿即为遗孀,迫不得已挺刀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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