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舟很坦然地回答。
“不知道?!”阮樱和游颜竹都是一怔。
“两个小家伙很努力地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当然,他们确实没有什么魔气有关的能力,只是灵气也确实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可能要等他们修为高了,到了关键时刻才能显示出来。”
阮樱理解了一下,现在小乌和小参就好像是游戏加点,在白板号或者说还是新手号的时候不知道点亮了什么东西,但说不定等到以后转职之类的关键时刻,就会因为这个意外加点而获得什么出人预料的惊喜,像是开启什么隐藏职业或者拥有练习某项特殊技能的机会。
这样一想,就好像能够明白他们和江舟在赌什么了。
虽然觉得风险挺大,但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阮樱也不会说道什么。
人各有志,何况道途千万。
“行。”她点点头,“只要头羽没问题就行。”
阮樱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东西到少,确实心安不少。
白泽江舟对她的态度还算友善,他本身是性子很温和的人,固然有尖锐和脾气古怪的地方,但本质并不坏,更不会为难一个小女修。
只是江舟对游颜竹却没有那么友善,她不知道他预言了多少原著剧情,却看得出他一直在隐藏那几分淡淡的敌意——而非杀意。
游颜竹虽然困惑,但并打算做什么,他管不着别人对他的看法,也否认不了自己本身存在的危险性。
“回去吧?”他问阮樱。
“走吧。”
阮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白泽江舟和他的两个小精怪。
三个人在这破败的冥界可能会居住很长时间,就像是江舟的时间一直停留在了过去的某一刻一般,此时来看,他和这里是如此“契合”。
他一身白衣,看起来依然虚弱又凄美,纵是风姿万千却也掩不住浑身暮气。他站在门栏边上,接过了小乌递给他的手套袖笼。
像是感觉到了这里的视线,他好像看了过来,但动作之间,只是他头上遮住眼睛的发带微微动了动,安静得好像雕塑。
他像是在笑,又好像在哭,有种无声的悲叹。
对着他们的方向,他定定地站了一会,最后挥了挥手。
“唉。”阮樱叹了一声,回过了头。
“怎么了?”游颜竹问她。
这会儿小家伙重新睡下了,他便用着法诀把他重新放回了孵化口袋当中,以自身的体温温暖着他。
“只是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回答道,“也许是有些惋惜白泽和江舟的境遇吧。”
游颜竹起先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回忆起自己的立场和处境,似乎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怜。
神兽各族之间的境遇其实差不多,除了龙凤两族眼瞧着是快走通了自己的路子,其他神兽不过是或早或晚走向末路,江舟失去族亲又痛失所爱固然叫人惋惜,但境遇类似的大能和神兽又何止他一个呢?
白泽不过是倒霉在他们当了那个第一个,但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白泽是如何到了这个境地,听江舟的语气他也不算了解全貌——当时他就已经在外寻找妻子亡魂了,这个族长之子当得不明不白,因为残疾在族内也没有什么地位,根本不清楚族地的事情——再加上对方对自己明显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迫于种种原因维持一个表面客气,游颜竹自然也歇了询问的心思。
“不必那么焦虑。”到最后,游颜竹还是劝了两句,实在阮樱的神色叫他不得不担心,“不用担心,就算
真的有死劫,麒麟一族的命数也不会落在你的头上的。”
说起自己的死,游颜竹反显得有几分淡然,他是打一出生就有此心理准备了。
但提到阮樱的担忧,他仍不免多了几分关切,也不觉得她会受自己的牵连。
只是游颜竹不知道,阮樱身上正是一直挂着“死劫”的标签,对此心知肚明,打一开始就是顾忌满满,不然她费什么劲儿到处逃跑。
这劫数和弥星转世的辰星身上的劫数一样,都是很捉摸不定,但偏又是和他有关的,现在看看,阮樱觉得自己和大反派估计是扯不开孽缘了。
“谢谢你。”阮樱对他笨拙的安慰报以微笑。
有些内容不足为外人宣道,但对他的关心她仍怀有感激。
至少此时,阮樱便觉得因为听说了一个悲剧的故事而变得悲伤起来的内心莫名被他很差劲却也很暖心的安慰所抚平。
“我们回去吧,”她挤出一个笑容来,轻松地回答道,“兴许,这次小家伙就能孵化出来了。”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游颜竹点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测。
九样五件,他们已经得了七件,只差白虎心眼和死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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