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的直觉,向来敏锐。
当初宁之川差点出事之前,就一度出现心神不宁的状况,如今,这种诡异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宁尘捻起一根枯黄的枝叶,几乎一秒之间,被他碾碎成粉末。
下一刻,他的双目泛起骇人的光束,在落向沈剑君的刹那,宁尘当场下达指令,“通知白衣卫,全员集合。”
沈剑君眉头深簇,一头雾水道,“出了什么事?”
“按我的吩咐去做,到齐后,再通知我。”
宁尘站起身,回到了屋舍,只是这番看似干净利落的动作,依旧有无法难掩心目中的局促不安。
那一阵阵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的焦躁,令他整个人的表情,都阴沉起来。
不过,今天是喜气的日子,哪怕情绪再异常,进屋后,宁尘还是收敛了一下。
李般若,陈烟雨,赵婉清三人,似乎在聊着什么女子间的私密话题,见着宁尘进来,陈烟雨俏皮得眨了眨眼睛,识趣闭嘴。
赵婉清习惯性白了宁尘一眼。
李般若则无风无浪,伸手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红药,提醒了句,“去洗手,马上吃饭。”
宁尘原本以为这三人首次碰面,哪怕再顾及个人修养,也会出现面和心不和的迹象,只是此刻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看样子,大家聊得很开心啊。”
宁尘抓抓头,没话找话道。
然后,无人搭理。
似乎,这位正主已经成为了空气,存在与否,无关紧要。
最终无奈,宁尘只能跟红药聊天,可惜红药向来是惜字如金,沉默寡言。
看见宁尘套近乎,红药很是乖巧的吹了个气泡泡,唾沫星子差点喷了宁尘一脸。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三个半。”宁尘撇撇嘴,悄无声息的坐向餐桌。
入冬后的凤天。
因为地理环境的因素,天气开始变得反复无常。
前一刻还碧空如洗的凤天城,转眼就卷起了漫天大风,呼啸而过的音浪,就像是大潮拍击崖壁,轰隆作响。
“铿锵。”
一抹刀锋割裂滚滚风浪。
再刀锋下坠,侧身而至,狠狠得顶向李长青的胸腔,惊闻一道巨大的炸鸣,这位正值当打之年的青壮汉子,踉踉跄跄的倒退数步。
“果然是一批硬茬子。”李长青嘴角轻哼,口腔深处丝丝缕缕的血迹。
伸手抹过,殷红血迹沾得满手的都是。
“林哥,咱几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论单挑,咱不怕,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啊。”李长青自嘲一笑,神色并不畏惧。
他本来就是孤儿,如果当年不是被宁家选中,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尤其在经历了数年的残酷培训后,死亡本就成为家常便饭,当年在北方,遇到的生死威胁,未必就没有现在惊险。
只是,有点不甘心啊。
这批黑袍,统计十二人,看似只占据了部分优势,但采取的走法和身位,很显然借用了特殊方式,彼此环环相扣,毫无破绽。
“临死都不知道对方身份,很是遗憾。”
李长青撇撇嘴,右手三指抚过刀锋,精气神一点不坠,反倒心生狠意,想着怎么着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吃亏。
轰!
五米之外,李长青背对的林宇,当场一刀,终于砍入敌方腹地,随后轻微的一道响声。
现场六位白衣卫都愣住了。
一位黑袍人被林宇一刀斩开了外衣,本被掩藏在黑袍之下的五官,全部显化出来。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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