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阻聂军攻势。
铁甲飞骑的校尉靳善见状,知道不能再等,于是举起长矛高呼:“诛聂贼,清君侧!”
他身先士卒,冲进聂军前锋之中拼杀。
天色薄明,雪渐渐停了,远眺这一片金甲赤血,程敏胸中澎湃,若真能攻下凌霄关,便可圆了先帝心愿,龙棺入帝陵亦指日可待。
陈逊虽也这般想,但聂檀治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河岔口一战只是占了深夜突袭的优势,而这一仗正是胶着之时,胜负在谁手还未可知。
他犹豫要不要劝劝俞恺,将楼船往前压一压,把那不敢冒头的京畿水师朝后撵,占着有利位置好帮巍州军。
谁知还没开口,正盯着前方敌船的俞恺一巴掌拍在女墙上,扬声喊道:“升旗插幡,艨冲、走舸先行夺船,左二右四直取!”
陈逊被惊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何事,俞恺大笑道:“不知是谁下了命令,让水师下船去支援。水师,水师,离了水还能站稳脚跟?直接端了他们老窝儿,叫他们有去无回!”
陈逊往前凑,眯眼细看,见敌船上的兵士纷纷登岸,像是为避人耳目,专程绕至战场后方加入混战。
可惜俞恺死盯着他们不错眼,本想寻机出击,却不承想逮住了这么大个漏洞。若是将战船夺回雍州、改造加固,可比新造要省钱省事得多!
俞恺喜得两眼放光,陈逊实在想不通京畿水师为何不在船上支援,不过如此一来,俞
恺夺了战船更易支援巍州军,也是好事。
艨冲、走舸劈风破浪,载着近千名水师直逼向最近的三艘敌船。
这三艘的人走得最晚,人下到一半,来不及回去防守,纷纷选择向前逃去,船上仅剩了些行动不得的伤兵。
见此情形,传令兵站在船头向远处己方水师打起旗语,俞恺见事已成,令飞云、盖海领着楼船依次靠过去。
靳善、林翡等人领着士兵们血战已近力竭,忽然发现又有未染鲜血、精神十足的新兵涌入,只好咬着牙再挥起长矛长枪,勉力顶住最新一轮的攻势。
后方的林翱也发现了,这一批士兵少说有两三千,巍州军人数本就占劣势,又连战两场,再拖下去恐怕伤亡惨重!
可这群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聂檀将镇守凌霄关的士兵都派了下来?
他虽没料到是水师下船,但因一直隐隐担心他们从船上射箭支援,还是会时不时往东北角的江边看一眼。
这次一看,发现船上人头攒动,心中大骇,以为水师也要出手,撤退的命令就在嘴边时,江上楼船忽然传来战鼓和呼喊声——“诛聂贼,清君侧!”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三轮火箭如天坠红雨一般,落在聂军的后方,而这些刚上战场的敌军水师手里并无盾牌,身上穿的也是船上用的轻甲,瞬间陷入火海之中。
林翱命鼓手响应己方水师,示意将士们发起冲锋,鼓声连续不断,促人
振奋。
李擎见攻后方有用,立刻领弓箭手拉开身位,向火焰燃烧之处射箭:“无论是不是火箭,都给我朝那头拼命射!帮骑兵撕出口子!”
实际上铁甲飞骑仍在马上的只有半数,有些是因战马承受不住、瘫倒在地,不得不下马,更多的是因强行冲破前方持盾者的阻挡,战马受伤,只能弃马和步兵一道同聂军厮杀。
靳善腿上受了伤,无法领着骑兵冲锋,抬头去寻副校尉瞿勇,想将指挥之权交托给他。可近处他能认出的只有一个使长枪的林翡。她在侧面眼看着靳善被敌军戳刺,才冲过来一直在他后方保护。
“林校尉!”靳善使出全身力气唤她过来,将自己长矛上的红缨取下给她,“抢匹马,立起你的枪,领着剩下的飞骑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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