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望眼后视镜,生怕她奶奶会杀回来,“别白话了,你开车呀。”
等沈筵开到大门口,哪知正撞见她奶奶在和邻居拉家常,苏阑慌忙侧过身去,把头钻下去埋在了沈筵的两腿之间。
沈筵不自在地咳了声。
苏阑抬头时,顺带理了理头发,她瞥眼沈筵,“你个老流氓还脸红了?”
“你一上来就这姿势,哪个男人能吃得消?”
“”
苏阑把靠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干嘛突然来扬州?杀得人措手不及。”
就刚才那个惊险程度,在开国历史上也就只有送鸡毛信一役,能够和它相提并论了。
沈筵虚浮一笑,“在北京待不住,成天成夜的想你,睡也睡不安稳。”
苏阑这才瞧见他眼下一圈淡淡的乌青,眉角隐约透着疲累,过个年倒是把他给过出沧海桑田来了。
她取下围巾,整齐平铺在腿上,不经意地说了句,“只有做了亏心事,人才睡不安稳呢。”
沈筵听了,立刻便呛咳起来,越咳越凶,“谁、谁亏心了。”
苏阑本意是指临走前,沈筵对她粗暴的态度。
可沈筵想到,却是订婚那档子事儿,圈子里和苏阑有交集的就那么几个,李之舟自不会去多嘴,郑臣爱她爱得什么似的也不用担心,瑾之从不提家里的事,林静训既答应了他也不会走漏风声。
但又能瞒多久呢?
扬州到南京开车不过一个半小时左右,沈筵把车停在了东郊的汤山温泉度假区内,酒店门口的礼宾接过车钥匙为他泊车。
香樟华苹于2007在南京开业,共21套度假别墅,每栋都有独立的温汤和泳池。
一户一院,私密性极高,避嚣习静。
沈筵脱下大衣搭在椅子上,“要再吃点东西吗?刚才在服务区,我看你没吃多少。”
“不必。”苏阑摆了摆手,刚才她在电梯里头闷着了些,又骤然走进温暖的室内,这会儿只扶着柜子喘个不停,有气无力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天气一冷一热,我都吃不下东西。”
他皱了皱眉,“怎么调理了这么大半年,还是这个样子,我看周政委是不中用了。”
苏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我自己身体不好,干嘛怪别人呀?你怎么那么□□。”
沈筵几乎要被气笑了,他从后头环住她,双手和她交缠在一起,“你怎么那么讲道理?我总忧虑你气儿短底子虚,你倒向着旁人说话。”
苏阑转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沉沉望住他,“沈筵。”
沈筵回视她的笑意,竟然有一霎的恍惚,“怎么了心肝儿?”
“就是忽然觉得,我真的好爱你。”
苏阑郑重其事,有如部委的红头文件公布最新政令一样通知到他,嗓音依旧娇软。
他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地说这个。
那一瞬间,沈筵看进她一双眼波如流的杏眸,无法压抑的狂喜、惊愕、心酸、不安如潮而过,最后他神思勾勾缠缠地吻住了她。
他们一路拥吻着,双双跌在沙发上。
沿途散落的零散衣物,是这时情浓意炽最好的物证,但令他最难释怀的是,这竟是苏阑最后一次说爱他。
那个午后他们做了很多次。
到后来苏阑实在受不住他疯了般一下重过一下的冲撞,今天倒奇怪了,连求饶也无用,沈筵这厮就像攒了十年家财急着在一日散个干净似的,任凭她如何哭,都不肯迁就她。
苏阑最后昏睡在了浴缸的靠枕上。
沈筵就料到会是这样,因而他一直听着里间的动静,接连喊了几声阑阑后,他轻推开浴室的檀木双开门。
他羊脂白玉般的人儿,头就枕在浴缸边,泰半身子淹没在水中。
沈筵拿了一条浴巾将她裹了出来,苏阑在迷蒙中不自觉地将头往他脖颈处挪进了一步,这份无意识的迷恋让他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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