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皇给我玩的。”
慕容崇佳口齿清晰,见人就是一副好脾气的笑脸。
“父皇书房里挂着一张大图,上面好多一块块的。父皇说中间那一块最大的就是我们大祁,皇宫就是我和母妃在的地方。”
“然后我问父皇,什么时候旁边那些也全是我们的,把那张大图全部完完整整地凑出来……然后父皇就很高兴,把这个摘给我玩了。”
琳琅忍不住噎了下。
她是知道慕容临深书房里的那张舆图的。毕竟皇帝时常都会盯着看,比看后宫任何一个美人都要认真。
而不管三公主这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确实是说中到一位野心家的心坎上了。
想起这会儿估计还在奋苦背书,卷天卷地卷空气的皇子。
这待遇差的属实有点大。
她刚想问问这位小公主怎么身后也没个人跟着,眼角余光便睨到站在不远处的张圭如。
“小主。”
她连忙抱着小公主行礼。
张圭如自从生了女儿以后,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
每天奔波于三点一线,自己和太后宫殿,请安泡茶练毛笔字,要么就是去御花园溜溜娃。
日子清闲无比,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但琳琅始终都记着她那个还没完成的隐藏任务,不敢完全放下心防。
“免礼。”
看着怀抱女儿的琳琅,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倏地笑了起来。
“这丫头鬼灵精,平日里在宫里就没人能拿捏的住她,到你这儿倒是能乖乖听话。”
琳琅嘴角微微抽了下,知道肯定还有下半句话。
果不其然。
“琳琅,要不以后这丫头就由你来教吧。”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偶遇,分明就是在这守株待兔。
琳琅心头清楚。
大祁皇室一般三四岁左右就开始学礼。
三公主今年已经有教导规矩的嬷嬷了,所以可想而知,这让她教的肯定不是什么礼仪。
“那小主想让公主殿下学什么。”
这个她直就接明问,否则万一回头人家想要个花匠,她教成了下河摸鱼怎么办。
慧良媛靠近一步,摸了摸女儿的头。
她垂着眼帘,声音很轻。
“你现在学的是什么,就教给她什么吧”
她现在学的?
琳琅微愣。
以往她当宫女时,那些书画剑舞基本都是刷个临时好感,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如今在教导皇子皇女上,倒是派上大用场。
不过,张圭如想让她教的很显然不是这些。
她低头对上怀中小姑娘那双简直和皇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眸子,瞳色深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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