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葛,自她入宫,我便将她远远打发到了偏僻之地,却没想到还是让她得了机会,这其中自然也有皇后的一份功劳”。33kanshu
说道冷家与王家之间的事,皇后刘璇有些意会。在近三十年前,王家上一代的家主王源曾任职镇扶使,前往柳州一带剿匪,那时的冷家人还没有完全转换成良民。冷鹏飞的父亲在那时候被一箭射中了右腿变成了残废。从那时候两家的矛盾就算是种下了根。后来王家长房嫡女出嫁,途经柳州的时候竟然被劫走,等找回来的时候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细问起来只知道是一伙土匪,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到。这嫡女原本有一段美满的婚姻,就因为这件事无颜面对即将成亲的夫婿,回来的当天就一根绳子自缢了。王家人心知这件事和冷家人有关系,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得不忍气吞声。亏是吃了,可这仇是彻底结了下来,故而冷家人刚到京城之时,王家很是刁难了一番,在他们的提点之下但凡有些气节的人家几乎都知道冷家人的底子,不愿意与之往来。冷家女儿因为这个原因到了出嫁之龄很少有人问津,最后以至于倒追着邱家少爷才嫁了出去,
如今,冷家的女儿进宫还得了宠,对于王家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冲击,若是对方再生下未来的储君,那王家情何以堪,哪怕是平常不甚掺合后宫事物的太妃,也深知其中的厉害,不得不推着皇后上前。
表达完希望皇后生下嫡皇子的意愿,王太妃扶了扶自己发疼的额头,身边的宫人意会,将人扶进了内殿休息。
皇后呢,站在回廊前盯着回廊鱼池中的鱼看了一会儿掸了掸身上的衣物转身回了自己的凤栖宫。
进了凤栖宫,并退了一干宫人,年轻的皇后躺在自己的凤榻上双目紧闭,显得有些疲惫。
不多时,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不紧不慢,轻重有度的揉捏。
好一会儿,躺在凤榻上的女子忽然间睁开眼,对着榻边上的人就开始左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了过去。打出去的力道之大几乎是使劲了浑身的力气。被打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过一下,只是由着她打。
巴掌声在凤栖宫的内殿响了很久,停下来后却是又传来女子的低笑声。
终是打累了,她僵坐在凤榻上一手从身边的一个精致的锦盒中拿出一个与在寿宴上姬鸷献给天元帝一般无二的药瓶,端详了片刻,便将药瓶狠狠砸在了地上,内里鲜红透亮的药丸顿时满地飞溅,滚落在宫殿的各个角落。
见此,跪在一旁相貌阴柔的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痛苦,却是默不作声。
“你说,我该吃这生子丸吗?”
女子捏着身边人光洁无须的下巴,目光阴沉的问自己曾今的恋人。
没有人回答,周围寂静无声,仿佛知道答案,女子笑了,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撼了这座内殿。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一直就是这般的懦弱。自她跟在他的身边开始他便只会听命与服从,从不曾有过一丝反抗,是一条真真正正忠心的狗。可悲的是在入宫之前,她就爱上了他,还曾做过和自己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一般疯狂的事,心心念念能跟这个自小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远走天涯。却不料,方才三天,她的梦就醒了,他竟然将她带回了王府。跪着求她嫁入宫中,嫁给一个与自己的父亲一般年迈的又老又丑的男人。
她心中最美好的梦破灭了,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是放不下他,进宫?可以,只要他陪着,她亲眼看着他被阉割,痛得死去活来,然后带着一副躯壳进入了这座深宫内院。
她用自己没有灵魂的身体服侍年迈的帝王,在事后恶心得吐出苦胆。她不爱这个老男人,哪怕是不得已应付却绝对忍受不了生下一个孩子。那是入宫半年之后,她给自己喂了虎狼药,彻底断绝了麻烦。
现在,哪怕是有这所谓的生子丸,她也用不上了。
年轻的女子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用手碰触着宫中青年太监总管那俊逸清秀却被自己打得显得有些青肿的脸庞,她附在男子的耳边轻轻的呢喃,嘴里说着往昔曾经对他说过的情话。令男子眼中燃起柔亮的光彩,忍不住扶住了她这些年越发瘦弱的肩。
然而,在他碰到女子的哪一个,刘璇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生生咬下了一块肉,看着他的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嘴角留着血的女子哭着笑了。
“你可知道,当初你若是带我走,我就是死了也觉得这辈子没白活,可是现在我却是行尸走肉”。
闻言,男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其实在逃出京城的当天,她的父亲衡阳王便找到了她们,王爷亲口告诉他,如果她执意离开,那么宁愿这个女儿只是一具尸首。他是衡阳王府的家生子,对于王爷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他已经为她规划好了人生,是断不会因为一个府中的侍卫有所改变,在利箭射出来的前一刻,他退缩了。在他的世界里,爱不一定是拥有,他已经习惯了去守候。即便是她不说,他也会选择随她一同进宫,宫中的日子太过难熬,他不会让她一个人承担。
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却能守着她苟活。
宫殿中,男子脖子上的伤口不停的渗着血,落在嫣红的地毯上好似只是普通的水渍一般。刘璇看了一会儿,默默的从身后的榻边抽出一条白绢,擦了嘴边的血色流痕,随后将染血的绢布扔了过去。
“给我滚出去!”
听到主子的命令,捡起地上的绢布,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这座宫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女子转过身,面上恢复一片淡然庄重。几名贴身的宫人端着银盆,拿着洒扫的物件小跑走进了殿中,不多时,一切恢复如初。
正如玉歌听到的那般,虽然在宴会上未曾在宴会上和任何一位公主搭过话,当日寿宴的尾声,帝王以陪伴诸位远嫁归来的公主的名义将她留了下来。
当一众臣子,各国使臣都相继离开了宴会之所,玉歌看着望向自己的几位公主颇有些无奈与尴尬。有一种肉骨头棒子掉进了狗窝的既视感。
到底都是场面上的人,对方不言不语便多是不想与宫里的人有什么牵扯关系,多少人的算盘打得好,却终究打不响。长公主江盛敏看着久久无言的女子,笑了笑,温言说道:“今日穆小姐想来是倦了,不妨先回去休息,我多年未曾回京,之后恐怕少不得与穆小姐了解了解如今京城中的风土人情”
“谢长公主体谅,玉歌随时恭候”,在宴会上坐了半天,玉歌确实没什么经历与几位或多或少有可能打着自己主意的公主们继续周旋,对方给了个台阶,自然顺着就下来了。
女子一副求之不得,立马想走的模样让在座的公主们心中颇有些不舒服,可长公主发了话谁也不好拦着,只能冷着脸看着女子跟着宫中的女婢退了出去。
玉歌在宴会正阳殿大殿宫女的指引之下经过七拐八弯走了许久才远远看到了自己即将居住的偏殿。
“穆城主,那边紫云殿便是您近几日的居所,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殿内的管事公公可为您办妥,奴婢此刻要回正阳宫收拾大殿,就不陪您往前了”。
“嗯,我明白了”
这紫云殿在图纸上标注的位置算是宫中最偏远的地方,将自己安排在这的人还真是向着自己,清净孤远,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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