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大伟长得壮实,声音也挺虎的,不假思索答道,“陶妈妈说了,上学才能考大学,考上大学能赚大钱有出息,我要赚多多的钱,以后孝敬陶妈妈。”
季晨离听得一阵心酸,大伟是刚出生几个月就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当时他的襁褓里只有一张写了生日的字条,季晨离记得自己还陪着陶源找了好几天,最后实在找不着他父母才把他接回孤儿院自己养,这孩子没病没灾,长得也精神,真不知道哪对父母缺了良心,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还是这么个孝顺孩子。
“那陶妈妈没说什么时候让大伟去上学么?”季晨离又问。
大伟的表情明显沮丧起来,低着头道:“我……我没有户口,陶妈妈说没有户口上不了学。”
原来如此,季晨离豁然开朗,孤儿院的孩子只要有学上就很好了,不可能去讲究名校不名校的,院里的孩子基本都在附近的小学中学念书,这附近的学校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小学校,不存在被人抢占名额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没有户口,念不了书。
不念书是不可能的,户口问题也亟待解决,季晨离知道陶源是想让自己好好养病,所以孤儿院的困境她一直也没跟自己说,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谈谈。
于是晚上,陶源把孩子们都哄睡了,回了房,季晨离才问她:“姐,大伟他们几个烟看着都九岁了,怎么还不送去上学啊?”
陶源为了照顾季晨离方便,和在季晨离房间里另加了一张床,两人现在又跟小时候一样睡一间房,陶源每天到了十二点才能回房,她怕吵醒了季晨离,干什么都轻手轻脚的,反倒被季晨离猛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直拍胸脯道:“晨晨?你怎么还没睡啊?”
“睡不着,姐,大伟他们的户口问题怎么这么多年还没解决?”
陶源忙了一天了,倒了盆热水准备泡脚,道:“他们几个孩子情况特殊,都是被父母主动遗弃在这的,各种证明都没有,我这些年把公安局民政局,能跑的单位都跑遍了,那些人来回踢皮球,一天天拖着,就拖到了现在。”陶源叹气,“我心里也急,可是校长说了,没有户口上不了学,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房间不大,季晨离就着床头柜上的台灯观察陶源,陶源没比她大几岁,这些年为了一整个院子的孩子们操心,鬓角已经过早地长出了白发,看得季晨离心疼,“姐你别担心,实在不行咱就给那些人塞点钱吧?总之先把孩子们的上学问题解决了再说。”
陶源苦笑,“送钱也得知道送给谁啊,再说了,好几个孩子,还有那个一岁多的小豆丁也没有户口,这得送多少钱?”
“那……那实在不行咱就想办法曝光。”季晨离灵光一现,给陶源出主意,“姐,我混了这么多年,也认识几个记者,他们专爱挖这种新闻素材,不如……”
“这我早就想过,可这些事涉及孩子们,现在的媒体我不信任,万一把孩子们的事情全曝光出去怎么办?风险太大。”
“那……”
季晨离还想给陶源出主意,陶源摆摆手打断了,“算了,这事姐想办法,你别操心了,快睡吧,伤还没好不能熬夜。”
季晨离只好老实躺下去,可她没躺多久,又道:“姐,这些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陶源安静一阵,无奈地轻笑了一下,“我怕你去求明烺。”
“晨晨,你当初一门心思往火坑里跳,我拦都拦不住,害你受了这么些伤,现在你终于想通了从那个火坑里跳出来,我不可能让你再跳回去。”
“怎么会呢。”季晨离轻声安慰,“姐,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求谁也不会再去求明烺了,终于能摆脱她,就像陶源说的,不可能再跳回火坑。那火太旺盛,鲜红的火舌就像勾魂的锁链,一旦被锁住就是万劫不复。
季晨离想了想,还是准备找媒体合作,这事自己好歹比陶源懂一点,有些事不闹起来是根本得不到重视的。
…
明艳按照韩欣远的嘱托去给季晨离送花,谁知花没送成反倒碰了一鼻子灰,谢青蓝走了,韩欣远自从从松山湖回来之后就跟魔怔了似的,连明家都很少来了,明艳一下子连个能出来一块玩儿的朋友都找不着,父母出去旅游,回到家里只能和明烺那张冰山脸大眼对小眼,想想明艳都发怵,不愿意回家,干脆去她们几个从前常去的酒吧喝闷酒。
明艳虽然是现在正当红的一线花旦,不过她有明烺在后面撑着,一般的网站媒体不敢随意跟踪她,即使有几个不长眼睛的,前脚刚偷拍完,后脚明艳身边那些藏在暗处的保镖就得连相机带sd卡都给销毁了,所以明艳出道这么些年负面新闻甚少。
她当初给自己选的人设定位是高冷,经纪人那时劝她,说现在吃这一套的人少,粉丝金贵着呢,谁愿意找个老给自己甩脸子的爱豆,但明艳铁了心要走高冷人设了,按她的话是:“我姐那冰山气场我学不来,还不能东施效个颦么?就高冷,不改了。”
她的五官和明烺长得五分相似,板起脸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明烺的神韵,就这出道定位连经纪人都绝望了,谁想到这世上爱热脸贴冷屁股的粉丝比经纪人想象的多,明艳一出道就吸引了一大票粉丝,爱她这个人设的粉丝都长情,基本上吸引过来的都是死忠粉,又接了部大导演的戏,于是国民度和逼格都有了,明艳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莫名其妙成了“演技担当”、“票房神话”、“国民女神”。
明艳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觉得娱乐圈未免也太好混了点,突然间就有了点厌烦了。
“哟,二小姐又来了?今天喝点什么?”明艳刚进酒吧,吧台后头的调酒师老远跟她打招呼,一边招呼还一边在那耍花式调酒,酒瓶乱飞的,挺能唬人的。
“我自己拿就行,不用你招呼。”明艳直接钻到吧台后头找了瓶洋酒,又拿了个杯子,去了她平时常坐的那张沙发。
酒过愁肠愁更愁,明艳的朋友出国的出国拍戏的拍戏,本来就心情不好,那酒越喝越不顺,最后干脆把杯子重重拍在玻璃茶几上。
“二小姐,几年不见怎么气性过得这么大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明艳身后,他从后面递过来一杯鸡尾酒,略低的音色里带着几分熟稔的痞笑,“arti,最适合你现在的心情了。”
明艳回头一看,眼睛亮了,直接挎着男人的脖子把他从沙发后头摔了过来,“屈和风!你小子可以啊!几年不见变得人模狗样的了!想当年你被我姐揍的,后来看见我姐就尿裤子!”
屈和风被直挺挺摔在了沙发上,手上的马丁尼一点没浪费,全洒在了他昂贵的高级西装上,他也没在意,笑嘻嘻地爬起来,佯装懊恼,“这可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二小姐,你得赔。”
“赔!”明艳大笑着让侍应生又加了个酒杯,“正愁没人陪我喝酒呢,今晚咱不醉不归!”
暗处,明艳的某个保镖不动声色地发了条短信。
…
明宅,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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