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姨看见他过来很惊喜,将他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进门的沙发凳上,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时聆嗅到空气中的香味,“在煮牛奶吗?”
“做橙香奶蒸蛋呢,你妈妈突然想吃了。”乔阿姨说,“等下你也尝尝。”
时聆其实还没饿,也不能待太久,但还是没出声推拒,满口应下来后钻进时云汀的卧室。
床上丝绒被掀开却无人,时云汀腰背纤直坐在梳妆台前,面容未施粉黛却清雅妍丽,唇色偏淡,披散双肩的长发不是哪款热门的洗发水香,离近只闻到中药的味道。
梳妆台上摆了三四支口红,是乔阿姨平时出门采购时按着导购的推荐为时云汀买回来的,但时云汀不常用:“还以为你明后天才过来,我挑晚了。”
“不涂也好看。”时聆贴着床沿坐下,不占太多地方,怕一路坐车过来在外面沾的细菌蹭上了时云汀的床铺。
时云汀体质本就一般,在生他的时候落了病根,跟齐康年离婚之前住在九枝华府就深居简出,后来丈夫把养在外面多年的许屏和齐文朗带进家,她终于忍不住申请搬出去。
金地湾的这套房子是齐康年私下过给她的,齐家上下唯二知道这事儿的只有俩人,一个埋进地底了,一个就坐在她面前。
时云汀将口红放回首饰盒里,松松地绑起一头长发,也坐到床沿:“在那个叔叔家里过得怎么样?”
上次来的时候时聆笼统地解释了下自己不住齐家了,别的没怎么详尽描述,时云汀近十年来不问世事,对绘商的了解只停留在时聆的透露的一言半语里。
时聆点头道:“好,他昨晚还带我吃小商街的烤串儿和红豆奶酪。”
时云汀很少笑,但展眉便表示心情松快:“那挺好的,有些人啊总在乎身价,实际庸俗可厌。”
时聆说:“反正比在齐家开心很多。”
时云汀求知欲很低,从时聆的言辞领悟表面,从他的状态知悉内心,就足够了:“你要谢谢他。”
三个月前时云汀给儿子织的毛衣完工了,很素净的淡蓝色,掩在时聆穿过来的黑色棉服下,拉链拽到顶就看不见了,但很暖。
时聆吃了个橙香奶蒸蛋才走,回到赋月山庄轻嗅自己的指掌,握过橙子余留的清香还未散去。
孟管家猜得毫厘不差,十一点刚过一刻,庭院外便响起汽车的引擎声,时聆将手里的书本一合,后背撕离倚靠许久的床头板。
可能是齐文朗留给他的阴影太大,对到来家里的生面孔——尤其是年纪比他大的生面孔,他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他放下书,几度犹豫还是趿上棉拖下楼,刚到楼梯拐角,他听到一把清爽的嗓音:“哎呦小羊!我哥终于脱离光秃秃的乌龟审美了?”
杨纳瑞虽然活泼,本质上还是怕生,没等时聆担心它被欺负,它先循着主人的味儿嘚嘚哒哒跑上来躲到时聆身后。
时聆被害怕又鲁莽的小羊撞得往前下了一阶,于是刚好跟追过来的商宇碰上了视线。
商宇长相俊秀,跟商行箴一样是高个儿,时聆还在思索他是怎么个“性格疯”,商宇就把书包一扔,两手同时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作枪状冲他一指:“下来一个大宝贝!”
“时聆儿”已经是时聆此生听过用在自己身上最黏糊肉麻的称呼,绝没想到还有人朝他喊这个,他呆愣着,又被杨纳瑞向前拱了个台阶:“你好。”
“哎都好都好。”商宇仗着腿长,一步两阶跨上来揽住时聆肩膀,“时聆儿是吧,这名字真好听,哪像我爸随随便便给我起个商宇,啥破名儿啊这是,烂大街了都。”
时聆先是被搂了个猝不及防,又被无脑夸得晕头转向:“我朋友也喊我时聆儿。”
“真的?多稀罕呐,改天介绍咱认识认识。”商宇冲小羊一指,“瑞瑞儿是吧,大人有事要谈,小朋友别跟上来。”
时聆还没放下一颗戒备心:“谈什么?”
“促膝长谈啊,”商宇说,“男人嘛,熟悉起来很容易,要么打场球,要么酌个酒,现在那么晚了不适宜剧烈运动,咱喝酒去,我哥房间好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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